所以他掌握時機,潛修最高的第九層煉功心法。現在身處東海大島翁州,更感到突破在即。
第九層煉心,煉的是還虛大法。當他到達第八重功法,早臻隨心所欲的境界,可是,靈不虛則不能包涵萬物,所以,必須煉至眾有皆空,清虛一體,盤旋天地之間,是我非我,是空不空,天地有毀,虛空不毀。乾坤有礙,惟空無礙,所以神滿虛空,法周沙界。此“黃天大法”之最,無以加矣。
“轟!”
孫恩從巨巖上升起來,舉手長嘯。
他夢寐以求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的“黃天大法”,終於取得大突破,成就至高無上的心法。
只要將來能“煉虛合道”,他將可以白日飛昇,破空而去。
就在此時,他感應到,盧循正全速往他得成大法處趕來,顯是有非常重要的訊息。
當天師道德披天下,便是他功成身退之時。
劉裕由東門入城,立即被把門的兵頭截著,道:“劉裕你回來得真是時候,頭子昨天才發下命令,只要見你回來,立即押你老哥去見他。”
頭子是劉牢之另一個軍中的匿稱。
劉裕笑道:“是否要上手銬?”
那兵頭叫方勇,曾和劉裕一同接受探子的訓練,與劉裕稔熟,探手搭上他肩頭,朝城內走去。欣然道:“你老哥現在是大大有名的人,誰敢對你不敬。坦白說,我也有些佩服你,到現在仍死不去、活生生的在老子眼前出現,你奶奶的!你是否戴了什麼寶貝護身符,被人怎麼打都不死?”
把門的北府戰士見到劉裕,都舉手致敬,口呼劉大哥,態度崇敬親熱。
劉裕笑道:“護身符欠奉,爛命倒有一條,你要便來拿我的命吧!”
方勇著人牽來兩匹馬,開懷笑道:“豈敢!豈敢!連竺老妖都栽在你手上,誰敢拔你半根毫毛?”
劉裕接過馬韁,愕然道:“殺竺老妖的是燕飛,為何算到我頭上來?”
方勇笑道:“不是一樣嗎?燕飛是你的戰友,你是邊荒集的主帥,當然是由你巧施妙計,方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幹掉竺老妖,完成玄帥的遺願。此事傳至廣陵,轟動全城,人人提起你老哥,都要豎起拇指,說一句‘英雄好漢',你確是了不起。”
劉裕開始明白,燕飛斬殺竺法慶對自己聲譽的影響,又感受到謠言的誇大失實處。不過,北府兵兄弟一廂情願的想法,正代表自己與他們榮辱與共,亦代表著他們心裡極待填補的一個缺陷,就是他們需要繼謝玄後的另一個英雄,作他們的心靈支柱,而那個人現在已變成了他劉裕。
只要他能再次光復邊荒集,北府兵年輕一輩,將人人向他歸心,視他為另一個謝玄,而此為他手上最大的籌碼。
道:“上馬吧!我也想見劉爺呢!”
孫恩神采飛揚的立在巨巖邊緣處,細聽盧循一一報上從建康來的最新訊息,潮浪一重一重的相繼而來,打上巨巖,濺起高達數丈的浪花。
一個訊息比一個訊息震撼,當他聽到竺法慶被燕飛斬首,終於動容道:“這是不可能的。
”
盧循以帶點嘲弄的語氣道:“竺法慶肯定名大於實,否則怎會飲恨於蝶戀花之下?”
孫恩緩緩搖頭,柔聲道:“竺法慶確有真材實料,他的‘十住大乘功'來自上代有怪僧之稱的不戒大師的‘碎金剛乘',是佛門正宗。據吾師所言,‘碎金剛乘'專攻日精月華,天下間只有‘太陽真火'方能與之抗衡。不過,縱然燕飛身具‘太陽真火'一類的奇功,他能保命不死,已是難得,怎可以不但避過‘十止之劫',還可以擊殺竺法慶,此事離奇至極,難道……不!這是沒有可能的,且‘丹劫'在師尊坐化前,早不知影蹤。”
盧循一震道:“丹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