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搖頭道:“沒有北府兵便沒有北府兵吧!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荒人從來不用外人幫忙的。”
劉裕解釋道:“對聶天還來說,大江幫在新娘河的基地並非秘密,因為大江幫的叛徒胡叫天,清楚基地的事。以前聶天還不敢大意越過壽陽,是怕遭到北府兵水師的圍剿,所以,基地在北府兵這大傘子下,可以避開風雨,一直是安全的。可是,只要劉牢之知會王恭,說不會插手邊荒集的事,這種對我們有利的形勢,將蕩然無存,而我們所有行動均變得有跡可尋,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我們將處於絕對的被動情況。”
燕飛道:“這方面還是你在行,我倒沒想得這麼多,幸好訊息傳至桓玄處,再由他轉告聶天還,由郝長亨落實執行,至少需七、八天的時間,我們只好與時間來個競賽,看看邊荒集是否真的是氣數未荊”劉裕苦笑道:“另一個頭痛的問題,是劉牢之明言,我不可以找孔老大幫忙。以我們現時在手上的糧食,最多可讓我們支援上三個月,弓矢則一場大戰未完已用罄,如此,對我們反攻邊荒集的大計,會有很大的影響,逼得我們躁動求勝,而對方則是以靜制動,以逸代勞。”
燕飛道:“軍令狀裹有寫明不準找孔老大嗎?”
劉裕一呆道:“這他倒不敢寫進軍令狀去,否則,人人都曉得他是故意為難我。”
燕飛啞然笑道:“這就成了,沒有孔老大的幫忙,我將無力反攻邊荒集,你也永遠回不了北府兵去,所以,這是我或你的唯一選擇,就是千方百計也要說服孔老大,雖然,我不知道如何可令他站到我們的一方來。”
劉裕苦笑道:“我也想不出妙計。孔老大說到底都是個生意人,絕不肯做賠本生意,偏是邊荒集是最高風險的投資,可能半個子兒都收不回來,還會開罪了桓玄和劉牢之。”
燕飛忽然朝門口瞧去,劉裕隨他望去,一人正匆匆而入,似是找人的模樣,見到兩人,露出喜色,朝他們舉步走來,夥計忙趕來招呼。
劉裕第一個彈起來,招呼那人入座,待那人坐好後,俯身湊到他耳旁道:“他是燕飛!”
那人聞言遽震道:“真的是你?”
劉裕向燕飛打個眼色,拍拍那人肩頭示意道:“孔老大!”
燕飛心忖,這叫一說曹操,曹操便到,省去不少工夫,忙抱拳為禮,又親自為他斟酒。
孔靖目不轉睛地打量燕飛,待劉裕回到原位,俯前壓低聲音道:“這幾天我一直派人留意劉大人,所以,劉大人甫入城我便知道。唉!江幫主曾派人來聯絡我,我這方面沒有問題,但參軍大人卻持保留的態度,令我非常為難。”
燕飛道:“如孔老大選擇置身事外,我們絕不會怪你。”
孔靖點頭道:“我明白!燕兄和劉大人都是真正的好漢子,否則,竺法慶就不會授首於燕兄手上,要殺竺法慶,憑的再不單是武功,還須有視死如歸的勇氣和超絕的智慧。燕兄完成了玄帥的遺願,已得到整個北府兵的衷心感激。我孔靖似是外人,其實,我至少算是半個北府兵,所以,你們說我可置身於此事外嗎?”
燕飛和劉裕交換個眼色,均感孔靖非是等閒之輩,且頗有見地,更是膽大包天,因為,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如傳入劉牢之耳內,孔靖肯定會惹來渾身麻煩。
孔靖續道:“大家都是跑慣江湖的人,廢話我不說了,現在的形勢對我愈來愈不利,如讓兩湖幫的勢力伸展到廣陵來,我也只好帶齊所有手足,逃往邊荒集去,聶天還一向與我對著來幹,不會放過我。”
劉裕訝道:“孔老大的耳目真靈通,竟曉得建康軍已從邊荒集退走,而兩湖幫則乘虛而入。”
孔靖色變道:“竟有此事?”
燕飛道:“原來孔老大並不曉得此事,因何卻作出兩湖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