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你真不夠朋友,如此曲折離奇的事競把我瞞著,還被乳臭未乾的小廣嘲笑。”
慕容戰舉手道:“不要鬧哩!大家聽小飛說。”
高彥仍忍不住道:“万俟明瑤不會是你的初戀情人吧?怎可能這般曲折離奇呢?比老卓的說書更誇張。”
燕飛苦笑道:“你猜中了!”
眾人再次愣祝
卓狂生一拍額頭,道:“我的娘!這事如何解決?”
此時燕飛忽生感應,朝大門處瞧去。
眾人目光隨他轉移,好半晌後,向雨田大搖大擺地進入正東居,目光落在他們一桌處,含笑舉步走去。
整個大堂靜了下來,人人交頭接耳,交換情報,以掌握來者是何方神聖。
向雨田直抵他們的桌子,抱拳道:“各位好!向雨田恃來問安。”
卓狂生喝道:“向兄請坐!大家喝一杯。”
向雨田搖手道:“卓館主不用客氣,我到此來是要找燕飛,有要緊事和他商量。”
慕容戰笑道:“有甚麼事比喝酒更重要?讓我先敬向兄一杯。”
眾人同時起鬨,更有人搬來椅子,安插向雨田坐在燕飛身旁。
向雨田卻不肯坐下,只接過高彥遞給他斟滿烈酒的杯子,舉杯道:“就讓我向雨田敬各位一杯,祝邊荒集永遠興旺,財源廣進。嘿!這兩句話似不該由我的口中說出來,不過既然說了,也收不回來。大家喝一杯。”
四席合共五十多人,加上整座大堂的其它荒人遊客,齊齊響應,舉杯痛飲。一時間,再沒有人分得清楚敵友的關係,明晚的決戰,像是永遠不會發生的事。
劉裕坐在河旁一塊人石上,呆看著暗沉的夜空。
為何有些人總比其它人幸運,就算跌倒了也可以爬起來,即使經歷天打雷劈的厄運,仍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
他劉裕便沒有這種運道,淡真之死是一種“絕運”,因為是無法彌補的終生遺憾。像現在他更要去和討厭的劉毅交手,還要爭取他的支援,這是多違揹他心意、多麼沒趣的事。可是他沒有另一個選擇,無可奈何下,只好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為了淡真,個人的好惡又算甚?處在他這樣的位置,便要做這個位置該做的事。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謝玄,而謝玄更多了他所沒有的負擔,就是謝氏世家的家風和傳承,令謝玄沒法取司馬氏而代之。一直以來,他不佩服謝玄的就只有這方面,此刻卻有舌同情和諒解。
自和司馬道子妥協後,他明白了首要之務是求存,違背心願只是等閒之事。為了淡真,為了邊荒集,為了所有支援他的人,個人的好惡只好拋在一旁。
要說服劉毅這自負和有野心的人,站到自己的一方來並不簡單,日後要壓抑他更不容易,想到要和這卑鄙小人;這在自己危難時算計他和犧牲他的無義之徒,將會有一段沒完沒了、糾纏不清的關係,劉裕便要大嘆倒黴。
屠奉三來到他身旁坐下,道:“睡不著嗎?”
劉裕點頭道:“我想起兩個人,有點不舒服。”
屠奉三訝道:“哪兩個人?”
劉裕道:“陳公公和李淑莊。”
層奉三苦笑道:“我不是沒想過他們,只是想也沒有用。到今天我們仍弄不清楚陳公公是否天師軍在朝廷的奸細。但我們已盡了人事,希望司馬道子能為我們守秘。”
劉裕嘆道:“司馬道於是不會防陳公公的,我們的難處是沒法明言陳公公最是可疑。”
稍頓續道:“至於李淑莊,更是來歷不明,令人難以看透,這兩個人極可能會成為我們致敗的因素,假如他們其中之一通知徐道覆我們潛往前線來,以徐道覆的才智,大有可能猜到我們的圖謀。”
屠奉三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