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你應接不暇,賺個盆滿砵滿。”
夜窩子內柬大街的路段,人來人往,絕大部分是外來的遊人,都是生面孔,只看他們興奮和樂在其中的表情,便知道他們深深被夜窩子醉生夢死的風情吸引,顛倒迷醉。
紅子春欣然道:“賺夠哩!我現在甚麼都不去想,只希望燕飛那小子早點回來,然後我們大夥兒動身去把慕容垂的卵兒打出來。”
姬別哈哈笑道:“我有否聽錯?邊荒集的頭號奸商竟說自己賺夠了,想金盆洗手。聽說我們的劉爺五天前已攻陷廣陵,佔取建康是早晚間事。你以前不是說過要到建康開青樓和酒館嗎?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何況現時連皇帝小兒都成了你的兄弟,還不趁機到建康大展拳腳嗎?”
紅子春探手搭著他的肩頭,嘆道:“我說賺夠了便是賺夠了,你當我在說瘋話嗎?坦白說,經過這多的災劫,人也看開了很多,錢是永遠賺不盡的,生命卻是有限,行樂及時啊!”
姬別道:“難道你竟真的決定金盆洗手,退出商海?我警告你,閒著無事的日子並不好過,只有忙得七竅出煙,卻能偷閒往青樓胡混一晚,方感受到人生的真趣。”
紅子春摟著姬別進入古鐘場,場上人山人海、攤檔帳幕如林,在彩燈的映照下,令人幾疑進入了人間異境。
紅子春道:“你休要替我擔心,積數十年的功力,我比任何人更懂得如何打發時間。把千千小姐和小詩迎回來後,我便把手上的青樓酒館分配給曾為我賣命的手下兄弟,讓他們過過當老闆的癮兒。”
姬剛一呆道:“你竟是認真的?”
紅子春傲然道:“做生意當然錙銖必較,但我更是一諾幹金的人,說一就一,說二就二,何時曾說過不算數的話?”
姬別道:“你是否準備到建康去呢?”
紅子春沒好氣的道:“我會那麼愚蠢嗎?天下再沒有一個地方,比邊荒集更適合我。對!我以前確實說過想到建康發展,但說這話時的邊荒集跟現在是完全的兩回事,那時每天起來,部不知道能否活著躺回去。現在邊荒集徹底改變了,所有人都是兄弟,甚麼事情都可以和平解決,成了人間的樂土,只有蠢材才想到離開這裡。”
姬別笑道:“明白哩!”
接著話題一轉,道:“這些日子來,我忙得差點要把老命賠出來,全為了我們的“救美行動”,難得今晚偷得一點空間,你道我們該到何處盡興呢?”
紅子春道:“本來最好的節目,是先到說書館聽一臺說書,然後到青樓偎紅倚翠,只恨卓瘋子不在,其它人說的書都沒有他那種百聽不厭的味兒,只好將就點,就到呼雷方新開的那所青樓捧場如何?”
姬別立即贊成,談笑聲中,兩人擠過人群,朝目的地舉步。
在石頭城帥府的大堂,劉裕見到朱序,他從未見過朱序這般神態模樣,眉頭再沒有像以前般深鎖不解,雙目再沒有透出無奈的神色,出奇地輕鬆寫意,且卸下軍裝,作文士打扮,有種說不出的瀟灑。登時令劉裕記起他要辭官歸故里的唯一請求,和自己對他的承諾。
兩人如故友重逢般探手相握,一切盡在不言中。
劉裕心中暗歎,朱序肯定不曉得自己心裡多麼羨慕他,如果他劉裕能如他這般於誅除桓玄後,歸隱山林,是多麼的理想。可是冷酷的現實卻不容許他這般去做,在這一刻,他比任何時刻,更不願坐上皇帝的寶座。
偉大的臺城,是很多人夢寐以求想住進去的地方,但在他眼中,只是座封閉的無形牢獄,任何住進去的正常人,皆有可能變為不正常的人。
朱序沒有說半句話,但已勾起他連串的心事。他本以為謝鍾秀下葬後,他的心情可以平復過來,實況卻非是如此。
朱序以帶點激動的語氣道:“統領成功了,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