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妮說:“女孩子若是不告而別,不是有重大危險就是有重大事宜要趕去處理。”
我說:“我知道,這一條不單適用於女孩子,還適用於全人類。”
姜妮順手在路邊摘了朵黃|色的花,說:“很好,你思路清晰,並沒有急壞腦子。”
那個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花香味清淡,和姜妮如水的聲音配合得恰到好處,它們在我腦袋上面流淌彙集,讓我清晰的思路更加清晰,甚至匯聚成一個具體的觀點,那就是,我和寧萌其實並不是很熟。
我悲哀地發現,除了自己知道她名叫寧萌,肚臍旁邊有顆痣外,我真的對她一無所知,我不知道她的過去,不知道她的家庭,不知道她的經期,不知道她的愛好,不知道她的生日,甚至不知道她今年幾歲。
那麼我到底愛她什麼呢?肉體?事實證明,我對做那種事情也不是怎麼特別渴求,我甚至沒有夢遺過。那麼,糟糕,我到底是在乎她還是在乎我自己的第一次?我,到底愛不愛她?
姜妮敲敲我的腦袋:“你在想什麼?”
我抬頭看她漆黑的眼珠,裡面深不可測,頭一次用嚴肅的口氣發問:“姜姐,什麼是愛?”
姜妮心中對此早有定論,隨口應答:“愛就是對方所做的一切你都覺得是對的,應該全力支援,無條件服從。”
我說:“那我沒愛。”不自禁忽然流下眼淚,這眼淚不是感動自己無愛的局面,它什麼都不代表,因為我心中此時並沒有煎熬的乾澀感。
這眼淚空洞得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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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種意義上,我仍舊是一個可悲的處男。在那個一切都軟垂垂如同陽痿的下午,我哭溼了姜妮的胸襟,並在淚光的掩護下親了她的嘴,姜妮的唇很軟,舌頭很綿,輕輕巧巧地包裹住我無限擴大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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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推著我進病房的時候我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並且讓這不說話的狀態一直默契地保持下去,直到我的出院。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你以為你是羅大耳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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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又是豔陽高照,和我住院的日子遙相呼應。石韻率足球隊全部人馬開到醫院,美其名曰接架,其實多半是大家平日裡實在閒得沒事,好不容易找了個由頭,便一舉出動溜溜。這架勢令醫院裡的保安以為是流氓尋仇暗殺,迴避不已。
十幾個人將我們這間病房塞得滿滿的,我虛榮心膨脹,暗自得意,石韻左竄右跳,將眾人一一介紹,末了介紹我,說:“這就是一腳踢飛垃圾桶的神腳阿東,今日傷愈歸隊。”
眾人一齊鼓掌,聲震屋頂,大嘴護士推門欲罵,宋斯文迎上前去,一把摟住她,扯開她的口罩,把自己的嘴放到護士的大嘴中,直似送羊入虎口,大嘴護士神情激動,只差將宋斯文的腦袋也包進嘴裡吮吸。
眾人大倒胃口,石韻見慣不怪,幽怨地說:“這對狗男女,早就搞上了。”
因視覺畫面極其慘烈,我不忍多看,匆匆跟姜妮和螳螂要了聯絡方式,便惶惶然起架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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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我跟石韻解釋實際情況:我壓根就從沒碰過足球。
石韻說:“不要緊,慢慢來,你有一雙好腳,我儘快教,你學起來會很快的,加把勁應該趕得上九校聯賽。”
在他這句前後矛盾的言語鼓動下,我發奮圖強,當天晚上就搬了個足球去操場練習射門,那球門寬大,又無人阻攔,我站在球門口一射一個準,不由得信心大增。
從我回學校那天起,石韻就像個幽靈,倏忽飄來倏忽飄去,隨時可能在我身邊剎那閃現。一站到我身邊,嘴裡就婆婆媽媽唸叨不停,比哈藥六廠的廣告還叫人心煩。
我正射門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