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少年登即嚇得一跳叫起來,倒叫另外那位從剛剛就一副若有所思觀察中的少年也是一驚,託著下巴的手猛地一顫放下。
“你幹什麼半天不說話,跟個幽靈似的?嚇死人了!”明明是一直在“念”啊“念”得“念”個不停的,突然莫名又安靜得不像是有人,呃,有東西?站在那一樣!害他冷不丁一時片刻地忘了卻瞅見個人在身後沒嚇得半死!
吧唧吧唧地眨了眨眼,湛藍sè的雙目好看地朝這邊注視過來,小光不慌不忙地道:“我本來就是幽靈啊。”貌視對方這話說得有夠多餘,令人不解,末了又加了一句道:“不是你說的嗎?”
“耶?”一如霜打的茄子般,金髮的少年郎小鳴人頓時蔫了下去。他倒忘了,對面這老兄究竟是怎樣一號能氣得人說不出話來的神級――自然指的是某種意義上啦――人物了。
哼,好男兒不跟個連人都不是的幽靈計較!好男不跟個幽靈計較……自我安慰地想著,他氣鼓鼓了個臉埋頭坐下,又重快速整理起卷軸來,未曾注意到自己身後,某“靈”正一臉沉思地望著他:
“剛才……最後那張卷軸……”湛藍sè的眼珠轉著,小光帶著古怪的神sè盯著鳴人,遲疑難表――什麼時候學會的?不……不對……溫和的目光在那一瞬變得犀利,自一個透明的靈眼中shè出,竟似有了實質一般,彷彿要刺透了時空、一切去……
“什麼時候學會的?”他終只是停于思想,而沒有問,望著正以飛快的手法快速減少手中卷軸的少年,小光知道:即便問了,也不會有答案的,因為波風鳴人的進度他這個在最近處之“人”通通看在眼裡。小光十分清楚波風鳴人現時關於結界術的進度,也就明白了最後的那張卷軸所包含的結界術知識、設計的複雜度,若按常理來論,斷然不會是現在的鳴人能夠獨自畫得出來的――而波風鳴人這個人,藏拙還能想象,至於藏“優”嘛……不是他這隻“靈”小看,實在是難以形容的場景啊!
然而那推論也只是所謂的“按常理而言”,事實便是:剛才那刻,一直以來總有點“恨鐵不成鋼”而焦急的自己可沒出聲給過半點提示啊,而某人卻自顧自地畫了下去?
太怪了!
製作的時候,小光確曾要出聲提醒來著,卻猛然發現對方手底的一筆一劃――那好像是在神飄於外狀態中畫下的種種,似乎都有機可契,自成其意,奇妙得,真令人欣喜!
……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可思議!百思不得其解中,他無法接受現象卻決定了暫時不加提醒,而只默默觀察。
好在這份不解也只以為著又多了一個待解之迷罷了,對於至少連存在的現狀本身就無法被人理解的某靈而言――他自己的身世、他為什麼會以靈的方式、在那處、出現在鳴人身邊――相較之下,將還拿不太透的一個“小問題”擱在那,排隊等著以期後明的事似乎並沒有多難的。
在那之前,倒還有份更奇怪得心思才需要他在意琢磨,那就是:除了心底隱隱的一點催促外,他竟對這奇怪之極的現狀一點都不覺焦躁不堪,彷彿十分自然、十分輕易地就接受了一般?
糟糕,小光的眼神忽地一閃!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危險!雖說當下的狀況還不十分強烈,但的的確確,因為某種特殊的紐帶,他同波風鳴人的聯合施術在不明真相的人們眼中勢必會誇大了後者的實力,還有小光教的那些個莫名就能自腦海中浮出,就連他自己都並不非常清楚其價值的結界術們……也勢必會給鳴人在帶去名氣的同時帶過去危險!
雖則鳴人似乎自己並不怎麼在意這些個“額外”的樣子,可是……小光猛地敲了自己的頭一記――他怎麼就這麼笨,虧得還自詡聰明而得意呢!怎麼到這會子才明白過名不符實的“厲害”來?如此得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