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幾個團隊長向我提議,暫時與叛軍議和,等候遠征軍回援。”
紫川寧秀眉一蹙,詫異道:“我們不是派皮古過去說過了嗎,帝林的態度很明確,他根本不想議和,只想死打到底。”
“他們的‘議和’。是我們這邊放下武器!”
“什麼?”
然後,紫川寧明白了過來,臉色陡然變了,失聲說:“這不是投降嗎?”
她心頭火起:“叔叔,是誰說的?把他們抓起來!”
紫川參星搖頭:“抓了他們,又有什麼用呢?他們只是說出心裡話而已,抓了他們,更多的人就連心裡幫都不說了。他們乾脆就直接陣前投降,或者——”
他轉向紫川寧,眯起了眼睛,不說話。但紫川寧已經讀懂了他眼中的寒光,她不寒而慄:那些被逼得絕路的禁衛官兵也有可能兵變,甚至抓了叔叔和自己去交給帝林。
她愧疚的說:“叔叔,是我的錯。若我能掌管好中央軍……”
“不,阿寧,這件事,錯的是我。”紫川參星很平靜。他不像在生死攸關的時刻。而更像夏日午後在樹下在跟自己的侄女閒話家常:“其實,你做得很不錯了。全無軍事經驗的你來統領中央軍,這本身就是件極困難的事。你做得已經比我估計得好了——不是每個人都是流風霜那樣與生俱來的軍事天才的。這件事上,犯錯誤的是我,我低估了帝林,卻高估了羅明海和林迪。我挑釁了那條毒蛇,卻沒提防他的反撲。阿寧,這也是一個血的教訓,你繼任總長後,要記住:在沒把握消滅對方之前,不要輕易出手挑釁!”
紫川寧哭笑不得。外有強敵圍攻,內有兵變之危。自己的叔叔卻在好整以暇的教導自己如何做一個好總長。她委婉的說:“叔叔,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該想想怎麼應付……”
“該如何應付,我已經準備了。帝林包圍了總長府,但他不知道,總長府內還有一條秘道,可以一直通出帝都城外。”
紫川參星笑笑,笑容慘淡又淒涼:“這是我們紫川家代代相傳的機密,自從你爸在臨終前告訴我這個,我本來以為這條秘道永遠都用不上了。沒想到,今天還是要用上了。阿寧,等一下你就從秘道里撤退,離開帝都,號召各路軍團勤王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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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紫川寧又驚又喜:“叔叔,我們馬上走!”
“傻丫頭!”紫川參星撫摸著自己侄女的頭髮,臉上流露的是慈祥和悲哀:“只有你能走。我留下坐鎮,禁衛軍才有可能死守。若我們同時消失,那他們馬上會向帝林投降的,憲兵們也會迅速追上我們——只有你逃掉了,今日的犧牲才有意義。”
“不,叔叔,我怎能丟下你……”
“阿寧,我們兩人,必須留下一人坐鎮。誰留下,誰逃?這不是叔叔我來定,也不是你來定,這是為了我們紫川家的利益定的,為了家族的列祖列宗定的!在魔族攻來時,我就已經逃離過帝都一次了,這次,我若再逃,即使我能忍受逃亡路上的顛沛流離活下來,但我這次丟了這麼大臉,也沒臉再坐總長這個位置了。而且,我年紀大了,身體也很差了,即使沒有帝林這件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阿寧,叔叔年紀大了,讓我到各地涎下老臉去求那些軍頭,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個苦也丟不起這個臉了。阿寧,你年輕,你堅守帝都,寧死不退,在民間有威信。所以,即使你這次逃離了也不會損折你的名聲。更重要的是,你比我年輕!阿寧,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家族三百年的基業,不能斷於你我之手!”
紫川寧還想再爭,但叔叔臉上已變了臉色:“紫川,你跪下!”老人臉上流露出了少有的肅然,他的聲音中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紫川寧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