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輕風道:“老師,全背的話太過浪費時間,我節選一些背您看行嗎?”面對如此有禮的優秀學生,老師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清清嗓子,輕風開始了朗誦:
“悶熱的夜,令人窒息,我輾轉不寐。窗外,一道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幕,沉悶的雷聲如同大炮轟鳴,使人悸恐。
一道閃光,一聲清脆的霹靂,接著便下起瓢潑大雨。宛如天神聽到訊號,撕開天幕,把天河之水傾注到人間。
……
大雨猛烈地敲打著屋頂,衝擊著玻璃,奏出激動人心的樂章。
……
不一會,鏗鏘的樂曲轉為節奏單一的旋律,那優柔、甜蜜的催眠曲,撫慰著沉睡人兒的疲憊軀體。
從窗外射進來的第一束光線報道著人間的黎明。碧空中飄浮著朵朵的白雲,在和煦的微風中翩然起舞,把蔚藍色的天空擦拭得更加明亮。
鳥兒唱著歡樂的歌,迎接著噴薄欲出的朝陽;被暴風雨壓彎了腰的花草兒伸著懶腰,宛如剛從夢中甦醒;偎依在花瓣、綠葉上的水珠閃爍著光華。
常年積雪的阿爾卑斯山迎著朝霞,披上玫瑰色的麗裝;遠處的村舍閃閃發亮,猶如姑娘送出的秋波,使人心潮激盪。
江山似錦,風景如畫,豔麗的玫瑰花散發出陣陣芳香!
綺麗華美的春色呵,你是多麼美好!
昨晚,狂暴的大自然似乎要把整個人間毀滅,而它帶來的卻是更加絢麗的早晨。”
磁性的嗓音抑揚頓挫,時而鏗鏘有力,時而低沉婉轉,將文章的內涵盡數表達了出來。連平日對國文最沒轍的胡狼桑原等一干同學也自聽得出神。望向輕風的眼光如望天人。
說來有趣,原本輕風在立海大就是風雲人物,自從參加“全日青少年樂隊選拔賽”後,儼然成了立海大的校園英雄。原本還常有學弟學妹騷擾輕風,但自從校長髮話說:“對天上同學,我們不能為她做些別的,那麼儘量在精神上支援她,千萬不要做一些不合時宜的舉動拖她的後腿。”拜校長的叮嚀所賜,輕風在立海大的日子倒更好過了,原本被圍追堵截和騷擾的現象幾乎沒有了。與之相反的倒是人人都會對輕風說一聲:“加油!”或“前輩,我們永遠支援你。”
現在再見到網球部的王子們,輕風已然看開,是呀,自己固然沒有資格原諒這些王子,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不原諒他們呢?正如白居易在《對酒歌》裡說的:蝸牛角上爭何事,
石火光中寄此身。隨富隨貧且隨喜;不開口笑是痴人。上輩子已然算是過了,那麼這輩子自己定要學會放手,即便不能與他們成為知心朋友,那麼做普通同學又有何難?所以再次面對丸井等人,輕風發現自己輕鬆了很多,原來在放開別人的同時也是放開了自己,輕風受教了。
因為現代文課上背誦了弗拉里斯的《暴風雨》的這一事件,反倒催生了輕風新的想法,一直都沒有想好準決賽究竟採用哪首曲子,這樣一來,問題迎刃而解:這一週簡直稱得上是春雨周,雖然對於盛放的櫻花來說,連綿的春雨不是好訊息。但是對於輕風來說這雨卻是及時雨,解了燃眉之急。
利落地打了一個響指,心裡已經想好了準決賽的曲目,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傾聽”的六位成員儘快相聚並排練起來,並能在土曜日前成功演出。如果時間不夠,那麼哪怕上課請假也必須做到。輕風不喜歡做毫無把握的事,尤其是將半成品搬上舞臺,那是一種對觀眾、聽眾的不負責。好在有三位前輩原本就是音樂學院的,另外三位雖是高三,成績卻都不含糊,這真是萬幸。
土曜日準決賽當晚。東京巨蛋內外依然人滿為患,絲毫沒有因為下雨而受影響。這次參賽樂隊數是20支。顯然如果每支樂隊只表演參賽曲目,那麼這場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