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以及十幾間不大不小的房間,應該是酒樓的夥計們住的地方,另外還有一棟小小的閣樓,他猜測著是夜錦英的住處。
搭棚子種菜?
歐陽易看得新鮮,後來細想,又明白了為什麼搭棚子種菜了。大星王朝的冬天極冷,經常下雪,雪一下菜就會被凍死,要是搭了棚子來種菜,那些菜不容易被雪凍死,倒是個不錯的方法,估計又是那個平凡女子想出來的吧?
歐陽易就要了這間房,夥計替他收拾好床鋪後就退了出去。
在房裡休息了片刻,天色漸暗,想起那一大疊的宣傳單,他自嘲地笑了笑,還是拿起了宣傳單,自動自覺地出門去給食福酒樓派發宣傳單了。
晚上的帝都,依舊人來人往,在亥時末,大街上才會安靜下來。
歐陽易前腳剛走,寒初藍趁著天黑,帶著星月後腳就進了食福酒樓。
一對兄妹的相見,就此錯過。
後院的閣樓上,寒初藍坐於桌前,一盞燭火擺放在桌上,照亮了整間房,夜錦英在寒初藍的對面坐著,星月則守在窗前,凝神靜聽著四周圍的動靜。
“弟妹怎麼來了?”
夜錦英淡冷地替寒初藍倒了一杯熱茶,示意寒初藍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寒初藍喝了一杯熱茶後,夜錦英又說道:“我以為昊兒離京了,弟妹會覺得難過,這兩天都不會來。”
寒初藍笑了笑,“在知道千澤的真正身份後,我就知道在往後的日子裡,分離是在所難免的,就算再不捨,也要有割捨。千澤離京了,但我們依舊要過日子,不是嗎?不能說他離京了,我就要鬱鬱寡歡的。那樣他知曉了,會難過,會牽掛,會擔心。只有我活得好好的,他才能放心,哪怕有牽掛,也不會擔心。他好,我也好,我好,他也好。”
夜錦英也笑了笑,“難得弟妹看得開。”
“姐姐,後天酒樓便要開張營業了,一切都準備了吧?傳單發了嗎?”寒初藍一邊問著,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張人面皮來,那是她從星月那裡要來的。看到她拿出人面皮來,夜錦英問她:“你打算易了容去發傳單嗎?”
寒初藍嗯著。
夜錦英阻止她往自己的臉上貼人面皮,“弟妹,不用你親自操勞了,已經有人代替咱們去派發傳單了。”
“是夥計們嗎?”
夜錦英淡淡地笑了笑,“不是,是我們酒樓的第一個客人。哦,對了,弟妹,那個男子說藍騎是他的馬呢,我遇著他的時候,他硬說我偷了他的馬,我們還差點鬧起來,藍騎對他特別的親熱,很聽他的話,他在,我連藍騎都拉不動,他讓藍騎跟著我回來,藍騎才肯讓我上馬。他吹下口哨,藍騎就無情地把我摔下了馬背。你的藍騎到底是買來的還是偷來的?”
聞言,寒初藍微閃著眼,夜錦英又略略地攏了攏秀氣的眉,覺得寒初藍微閃著的眼的時候,讓她又覺得熟悉,好像她剛剛才看到相同情景似的。“我和千澤從清水縣回京的時候,路過臨川城,我因為整天坐在馬車裡,悶得發慌,就請求千澤在臨川城稍作休息,後來李公公毒發,剛好元缺也在臨川城,我瞞著千澤偷偷找元缺討能解李公公身上毒的解藥,卻中了元缺的陰計,無奈之下剛好看到一名青衣男子騎著藍騎從官道上賓士而來,我便搶了他的馬逃回了城裡,擺脫了元缺。藍騎有靈性,雖然被我搶騎了,卻死賴著我不放,我去哪裡,它都跟著,青衣男子能憑著藍騎找到我,後來幸得千澤解圍,我才甩掉了藍騎,不過我挺喜歡藍騎的。隔天,千澤就送了藍騎給我,他說藍騎是他買來的,花了五十兩銀,所以藍騎是買來的,不是偷來的。”
說到這裡,寒初藍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藍騎是買來的,青衣男子為什麼會說是偷的?該不會是她家相公趁著青衣男子那天還沒有起來,留下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