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是程知節的義子,另一方面是聽說張陵在懷柔當縣令的時候,曾經在發水的時候親自登上河岸護堤,憑這一點,就稱得上一個‘勇’字。最妙的是那個治理城市的辦法,除滄州外,河北其它州縣已經開始陸續實行這個方法,而且有不少地方已經頗見成效。
張陵也自納悶,那個李姓男子和常姓男子對自己都似乎頗為關注,但王守拙沒有介紹得清楚,他也不好意思表現得失禮,只能靜等著王守拙問話,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有什麼事情。
“鴻漸,”
王守拙看著張陵,端起茶碗輕輕喝了一口,開口詢問道:“前段時間,尊夫人弄的那個玻璃大棚現在怎麼樣了?我聽人說那些菜蔬長勢良好,不知道是否確有其事?”
“是的,大人”
張陵點點頭。玻璃大棚一經出現,便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有不少人前去觀看,怎麼樣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沒有必要遮掩。
“這麼說,這玻璃大棚的種植之法果然可行?”王守拙問道。
“是。”
張陵再次點頭,同時心裡邊也有些瞭然,王守拙這次急著找他過來,定然就是為了那玻璃大棚,只是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提及玻璃大棚是什麼用意。
“敢問張大人,這玻璃大棚既然可行,為什麼不讓王大人在全州乃至整個河北道推廣,莫非有什麼原因不成?”這回問話的卻是那位李先生。
張陵微微一皺眉,這話問得有些誅心了,知道玻璃大棚的人都知道,這是小婉想出來的一個法子,在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看來,張陵不肯推動玻璃大棚在全州發展,明顯是希望這件事能夠由小婉先蒙其利,但事實如何,張陵和小婉都不屑於解釋。
不過,今天的情形便有些不同了,一方面是在上官面前問詢,如果再不做出正面回答,王守拙那邊先就不好解釋;另一方面卻是這個李姓男子身份詭異,不排除他是上差身份,如此一來,這個問題回答的是否穩妥,就越發的重要了。
所以,張陵並沒有費神思忖,而只是微一沉吟便將答案說出來了:“省錢”
省錢?
書房裡的人都沒有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事實上,連王守拙一度都以為小婉是要自己先賺一筆,直到後來才有所明白,但此時聽到如此直白而簡單的回答,依然是感到有些不解。
“沒錯,就是為了省錢。”
張陵向著那李先生一拱手:“李先生,最近你可看到過那玻璃大棚之中蔬菜的長勢?”
李先生怔了一下,點點頭道:“我來王大人府上之前,曾經專門去看過,那些蔬菜長勢確實喜人。”
張陵微微一笑:“李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微微一頓,接著說道:“敝府在長安之時,後園中就有一玻璃大棚,不過種植面積甚小,僅夠闔府人氏食物。所以,在這大棚種植方面,也算是頗有經驗。大棚種植之難,在於入冬之後的保養,溫度、溼度、防蟲、防寒……諸多事項,不一而足,稍有疏忽,則心血盡毀。
雖然拙荊在長安時已經有了一些經驗,但大規模進行大棚種植,這還是第一次,尤其是各地的氣候、土壤,都有區別,長安的經驗只能是參考,而無法完全借鑑,在大面各種植當中,溫度、溼度等問題非常重要,尤其是蟲災,大棚裡的溫溼度稍有不適,就會引起蟲災,稍有不慎,整片大棚裡的植物都會毀掉,所以這些問題都有待於摸索。
如果貿然將大棚種植之法,在新的經驗沒有摸索出來之前,很有可能造成浪費,須知大棚種植的投入亦不在少數,損失的話,數目巨大非朝廷百姓之福。”
原來如此
李先生和常先生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頓時釋然。雖然他們不明白農事,卻能夠明白一點,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