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對他泛起了一抹厭惡,卻因為想著也許要利用他出火山,便暗暗強制自己把這種厭惡感壓了下來。
我嫣然一笑,說道:“沒錯,我有時還真的很聰明。”
歐伊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沒有接話。
我們又接著上路了。我們倆一前一後在越來越窄的洞內走著,歐伊密的呼吸似乎漸漸變得急促和粗重。
“你怎麼了?”我回頭問,卻聽到砰地一聲重重倒地聲。
幽暗的綠色草熒光下,歐伊密橫倒在地,臉色慘白如雪,眼睛緊緊閉著,呼吸由剛才的粗重驀地變得微弱。
我急忙蹲下身,左右拍打著他的臉,“喂,你怎麼又倒下去了?”
歐伊密的呼吸越來越弱,身體也漸漸變涼。這時我驚恐地看到,他的雙腿受傷處又開始流血,褲腿幾乎全部染紅。他的手臂和雙肩也分別受傷,黯淡的綠光裡,不斷湧出的鮮血仍然刺目驚悚。
完了,這個王子要死在這裡了……我驚懼地看著黏稠深紅的鮮血從他的身體下瀰漫流出,慢慢地滲入骯髒的黃色泥土裡。
我將已經破爛不堪的裙角又連撕下好幾塊,替他包紮傷口。咬著牙狠狠將他的傷處猛地一系,他痛撥出聲。我連忙撫慰:“你忍著點,我不使點勁就係不牢固,你的傷口就會流出更多的血。”
他悶哼著,呻吟著,聲音已沒剛才那麼大。
我麻利地為他在幾處傷口都包紮了一下,然後站直身體,深深呼吸一口氣,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把虛弱無比的他背了起來。
我的肚子早就餓了,身體也有些虛弱,可人的潛力真是無窮的,我不但把他背了起來,還硬揹著他艱難地往前走。幸而他此時的身子軟軟的,再加上也餓了許久,身子沒那麼沉重。
我咬著牙,一步步往前走,雖然有點東倒西歪,但好歹沒有跌在地上。往前走了半個時辰,歐伊密在我背上悠悠地轉醒。
“把我放下來。”他低沉的聲音飄入我的耳裡。
“你醒了,太好了,”我喘著氣道,“可別再睡著了,否則一睡可能就醒不來了。”
他的聲音弱得幾乎聽不見:“我不用你管,更……不需你背,放我下來。”
我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我給你說個故事吧,你千萬別睡著了。”為了挽救一條不會無辜枉死的性命,也為了使自己不致孤單留在這個洞裡,我使出了全身力氣講著故事,斷斷續續地說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很……美麗的……王國,王國的高大城堡……裡住著……一位公主。她長……得可漂亮了,人人都叫她……白雪公主。這個公主……有一……個後媽……”
我喘氣喘得厲害,好幾次差點說不下去了,可為了不使背上人睡著,硬是勉強說下去。
我有時還會用手弄一下背上人的腰部或腿部受傷處,聽到他發出帶著怒火的呻吟叫聲,才在心底微微鬆口氣。
在狹窄和冷清的地洞裡,在幽幽的綠光中,我艱難地揹著他,給他講完了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故事,然後還簡單講了一下小紅帽的故事。
他有時會故意發出一點點呻吟聲音,向我表示他還未睡著。
“你堅持一下,”我氣喘吁吁地說道,“也許很快就能找到出口了。”
“把我放下,”他低低地道,“你也許……需要休息一下……”
“沒事,”我喘著粗氣道,“我怕一旦……休息,就再……走不動了。”
“我們很快就……可以走出去了,”他的聲音虛軟,“我已經嗅到了……雪山外……的人氣……”
“那你再堅持一下,”我大喜過望,頓時又來了精神,“可千萬別睡了。”
他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
當我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