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就算這會兒再是疑惑也沒有轉頭去看萬魔宗此刻上上下下到底什麼神色,只聽萬魔宗如此這般都未曾發表任何反對言論,像是預設了幾人驚呼又像是深深忌憚著什麼。
所有人都在收斂呼吸靜默著,被那即使未曾表露真顏也能僅憑一段頎長勝雪身形以及那聲低沉無情的輕笑便能勾魂奪魄的男人奪去心魂,眾人都望著那抹人影,表情各一無一膽敢出聲再做打擾。就是那抹靈帝精魂亦是沉寂,只顧舔著乾裂嘴唇貪婪又肆無忌憚的對那人掃視。
修長的手指終於揭下面上妖異的狐狸面具來,可其下疏忽間展露出的容顏卻是比那面具不知妖異魅惑了多少萬倍!
“啊!”
“秦……真是秦慕樓!”
“宗主!”
“為何?!您早該消散與此生此世才對!”
驟然間隨著那面具之下的容顏再無任何遮攔,此起彼伏的驚叫炸耳。
“叮。”
銀色的狐狸面具清脆落地,卻仍是未曾喚起在場諸人半點清醒心神。
有人懼怕有人崇敬有人愛慕有人瘋狂,無法言語的激烈眼神都往那抹身影而去。
只見那再無面具遮攔的容顏,狹長悠然的丹鳳眼眸斜挑波光流轉,嘴角溫柔淺笑,五官分開來無一不是精緻、合起來更是驚為天人!
明明那人靜立不動,溫柔迷死人地站立在那,一身勝雪白衣飄飄,那是再適合不過他的顏色。可明明是個謫仙出塵氣質的男人,卻偏偏無時無刻不在顯露冷情無心。那是鏡中花那是水中月,顯著諸多美好、盛著無盡誘惑,卻又是叫人捉摸不了。望而不得,心中痛楚,揪心。無心無情,眼中顏色,痴戀。高高在上的氣質叫人望而生畏,無聲無息暴露的本身氣息甚至連氣勢都不用展露半分,便就叫人心中駭然跪地折服。可又透著骨子裡的妖性和魔性。
那是一個太過矛盾的男人,是個半點女氣都無的風華絕代的男人。淺笑勾唇,吸魂奪魄。一笑一瞥都是風姿,無人能比,吸引女人也讓男人複雜的崇拜和嫉妒。沒有誰能夠移開眼眸半點。就是那口口聲聲說要奪舍的囂張半隻腳靈帝精魂,都已望著秦慕樓痴呆,久久不能回神。那人,明明就是“妖孽”的代名詞!
誰也不會料想得到,那面具之下的人竟是風華這般,也更沒有想到,這人會是馳騁了靈氣大陸千百餘年的第一大魔王!最沒有想到傳出隕落訊息幾百餘年的那人,竟然尚在人間!且風華氣度,依然如舊!
瞭解秦慕樓的人都知道,這人看似溫柔有情,實則冷情無心,他不是那樣能夠為他人而戰的人,他人的生死從來不在他思慮的範圍。從未見過秦慕樓的或是根本從未真正瞭解過他的人,也都從相見第一眼便就知曉,這人是妖孽是天神,俯視萬物眾生,一切都在他股掌之間,像是螻蟻。
可是那樣的人現在卻是一手輕柔拉起一個小姑娘的手,從始至終都未放開分毫。如此情勢,卻被許多人都給忽略了。
“宗主!您!您還活著!”
“秦宗主請救命!”
“秦宗主!”
“樓……”
抿唇嘆息間,雲初聽了叩拜磕頭之聲終究響起,更多的是一聲比一聲急切又真實的呼喚聲,且她甚至還聽見眼淚珠子“啪嗒啪嗒”掉落又綻開的聲音。顯然她家妖孽師父當年和現如今都是一個風流模樣,情人三千,不止那縹緲谷谷主尹飄兒一個。心中有些酸酸,可雲初也知道該做何種懂事乖巧之人。她的師父可不喜歡她太過計較太過小心眼。
波光流轉的狹長丹鳳眼眸,勾人淺笑,溫柔眼神未看他人,瞥了瞥淡定眨著大眼睛掃眼打量他人正是興起時的小徒兒,秦樓攏了攏青絲別到耳後,萬種風華,卻依舊是對他人冷情而只對一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