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要不眼珠子小,眼白多,像死魚眼;要麼鼻翼寬大,要不就是狹窄;要麼嘴唇厚過了頭,要不就是嘴皮子薄得瞧不出。當身穿燕尾服,捏著指揮棒的指導者走進來,他們的眼神全變了,有了共同的特徵:狂熱!
等教室門一關,室內的氣氛全變了。
指導者也不說話,指揮棒一擺,右臂優雅地一揚,七位學生同時張開嘴……聲音,這聲音!一連串相連成為悅耳的歌聲。
浮雲全身戰慄,怎麼也控制不住手腳發抖。教室內與站在室外觀望完全是不同的層次,真是震憾得令人血脈賁張。不用張開靈感、靈識,光憑肉眼也感受到學生與指導者那純淨無垢的靈魂,甚至地還能看到從他們嘴裡跑出來的音符化作靈光四射的符號在空中飛舞。
浮雲心底裡湧出一股無法言明的快樂,忍不住跟大家一起張開咽喉,沒有樂譜,心中沒有歌,只順著指導者的指揮棒,或高、或低、或張、或馳地發出聲音,那聲音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動聽。漸漸地那聲音有了獨特的生命,與空中飛舞的音符糾纏在一起。
“停!”指導者的指揮棒停在了半空。
七位學生轉過頭一齊盯著來不及收聲的浮雲。
指導者走到浮雲面前,說:“請發出你獨有的聲音,請不要配合他人。”
對方說得慢,浮雲聽懂了,但其意沒弄明白。從自己嘴裡發出的音怎麼不是獨有的?為什麼說他在配合別人?
接下來浮雲閉上了嘴,看著指導者的指揮棒就想跟著唱不由得閉上眼睛只用耳朵聽。用心細聽,立即發覺七位學生的聲音各有特色,男聲、女聲,中音、低音、高音同時融合在一起成為厚重卻又美妙的大合唱。厲害啊,簡單的音節經不同的音匯合在一起,其中的變化之豐富拓展了新的音域。
下了課,浮雲被指導者單獨留下,對方輕言細語道:“絕對音感的天賦限制你與他人合唱,你的音質很好,音域寬闊,沒有雜質。但當你與他人合唱時卻變得細軟,成為修整他人偏差的和音。”
浮雲眼前一亮,沮喪消失,誠懇地求教。指導者答應了他的請求,答應每天清晨和傍晚均出時間教他練聲,不方便借用學院的教室,地點只能定在城堡外。
後面沒課,本想去圖書館消磨時間的浮雲改變主意,打算吃完午餐外出找個好地方練聲。先到圖書館正好撞上在此殺時間的語言家教,聽說他要外出,堅持要跟他一起。
浮雲擔心跟他混在一起象昨天一樣惹來一堆人,不是很情願。等進了食堂才發覺自己的擔心純粹多餘。這些未來的音樂家眼裡、耳裡除了音樂,其他的人和事新鮮感難維持。昨天圍觀他的人今天只客氣地打聲招呼便視若無睹。
感情相對豐富的語言家教感慨大家的冷漠,嘀咕:“都是些無情的傢伙!”
的確很無情!
上空似乎有無聲的吶喊——經過一座高聳的尖塔,感覺異於常人的浮雲制止語言家教推他的輪椅,抬頭往上瞧,立即大喊:“啊!上面有人……,跳(樓還是跳塔?)……”一位穿靚藍色套裙的長髮女子站在尖塔高處的窗臺上,一副搖搖欲墜隨時落地的樣子。視、感太好,浮雲能看到她憂鬱的表情和了無生趣的眼神。立即認出,她就是他第一晚在城堡外見到拉小提琴的女人。
很高啊,離地四十幾米,掉下來會死人的!
“周圍都是頂尖的天才,有的人頂不住壓力……”語言家教只聳聳肩,推著他要走。
“不管她?”浮雲瞧著身邊走動的學生、教師們,也有人朝上面,卻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
語言家教滿不在乎地說:“她只是想站在高處吹吹風,怎麼管?”
視若無睹,浮雲還做不到,再抬頭,那女人正往下墜,飄飛的長髮遮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