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忙笑道:“大姐,總不能要您天天破費,今兒我請您吧。”
高大姐滿不在乎的道:“看你,又跟我犯酸,才幾文錢。”轉頭看了蘇納一眼,大咧咧道:“這麼大漢子,跟著你哥整天晃悠,吃不得苦可不行!”
蘇納這個無奈啊,憑啥我塊頭大就被歧視呢?我家主子整天晃晃悠悠不找個正經事你就請喝茶,我這個大傻個就該去做苦力?扮成兄弟倆,主子還是主子,到哪兒都受歡迎,奴才還是奴才,去哪兒都被歧視。
葉昭看著蘇納委屈的直撓頭,肚裡暗笑,卻是正色對高大姐道:“我這弟弟看著粗壯,實在沒幾把力氣,二十好幾的人了,說了幾門親事,人家姑娘都嫌棄他。”說著就嘆口氣。
高大姐撇撇嘴:“男人沒有把好力氣怎麼養家?”看向蘇納的目光就有幾分憐憫,蘇納這個頭疼啊,可主子這樣說了,他又哪敢反駁,只好悶頭喝茶。
葉昭天南海北的和高大姐閒聊了一會兒,主要還是打聽各行工人的情況,高大姐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正聊得熱乎,蘇納突然偷偷拉了拉葉昭衣袖,對著茶樓窗外努了努嘴。
葉昭看去,卻見瑞四遠遠在街角站著來回踱步,瑞四綢緞長袍,自不好直接進來。
葉昭就知道瑞四定然有急事,不然不會找到這裡來,咕咚咕咚將海碗裡的茶幹了,對高大姐道:“大姐,剛剛省起家裡有事,我先走一步,改天再來陪您飲茶。”
高大姐爽朗一笑,說:“忙你的去吧,要不要幫忙?”
葉昭擺擺手,隨即起身,又同幾個混得臉熟的苦力拱了拱手,急步出了茶樓。
拐過一個街角,葉昭上了候在衚衕的馬車,而瑞四這時節才跟上來,在馬車外打千,“奴才請主子安。”
“甚麼事?風風火火的。”葉昭撩起車窗布簾。
瑞四就咬著牙道:“是那錦二奶奶,膽子也忒大了,偷偷給將軍府遞信,告發主子呢。幸虧主子聖明,早教奴才布了眼線,接信的隆多和奴才喝茶,說起陶府的人託他遞信的事兒,富良那王八蛋去了香山,明日才回來,他這信才沒遞上去。”
“奴才聽說是陶家的信,就長了個心眼兒,叫他拿來把火漆拆了,可真嚇奴才了一跳,主子,這是陶家的信,請主子過目。”說著瑞四雙手奉上了一封開了火漆的信封。
葉昭接過來扯出信紙,卻見密密麻麻的正楷,字型端秀,看起來似女人筆跡,葉昭心裡倒是一曬,若是錦二奶奶親筆,可比自己的字好看太多了,幾乎可以和蓉兒漂亮的楷書爭短長。
再一想,不禁搖了搖頭,女人都比不上,自己可不是文盲?
再看信的內容,葉昭眉頭就漸漸蹙了起來,可不就是錦二奶奶寫給廣州將軍富良的麼?歷數自己的惡行,身為宗室子弟欺壓良善,高居都統之位橫行不法,更違背祖制行商斂財,勾結蠻夷妄開鐵禁等等等等。這一條條罪狀若落在富良手裡,更有苦主人證,可真怕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被遣回京都是好的,只怕被宗人府關個幾年都有可能。
這錦二奶奶,還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自己的七寸命門啊!既然給廣州將軍寫信,想來是略微知道些自己同富良不和,也幸虧富良赴香山一事外人不知,瑞四又是福將,才使得這封信沒落在富良之手,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
只是,錦二奶奶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份的?
“隆多沒看過這封信吧?”葉昭又掀開了車窗布簾。
瑞四很肯定的道:“信上了火漆,他就是天大膽子也不敢私拆。”
葉昭微微點頭:“回府!”
……
錦二奶奶接到名帖,葉昭公子邀她議事,她卻是欣欣然來到了泰和號。可在偏廳,當葉昭將她寫給廣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