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又道:“是這樣的,總督先生定也知道內務局乃情報機構,可我國情報工作剛剛起步,盼總督大人本著廣州合約之精神予以協助,聽聞貴國資深情報人員高和爾先生多有建樹,還請總督大人割愛,遣高和爾先生來廣州為內務局顧問,我內務局衙門願高薪禮聘。”
包令一怔,隨即就明白了葉昭的意思,高和爾又哪裡是什麼情報人員了?但他同多方勢力接觸鐵證如山,中國王爺不過找了個藉口,實則就是令高和爾去廣州避難,躲過這風頭火勢,也給了他轉圜的餘地。
將軍府內務局?如果高和爾能對這個神秘的機構進行評估,國內方面,定然也樂於給他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包令也明白,葉昭此舉乃是投桃,還要等他報李,答應高和爾去廣州避難,廣府造船廠的事就要攬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能同這中國權貴暫時保持親密的關係,在他任港督這段時間,定然順風順水,給其回國的政治前景加許多優良分。
琢磨著,包令卻沒有輕易答應,微笑道:“此事我還需徵詢高和爾先生的意願。”
葉昭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這個提議倒不是簡簡單單和包令互惠互利,高爾和在香港同各方勢力三教九流都有密切的關係,如果能為內務局所用,對於內務局情報蒐集工作是一絕佳助力。
兩人各有算盤,話題卻漸漸親密起來,慢慢聊起了天南地北的趣事。
此時的新嘉坡時家大宅。
時老爺一臉陰霾的看著廳中垂手站立,嚇得氣也不敢喘的兒子。
“我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時老爺話語低沉,充滿威嚴。
投資澳洲金礦花費了時老爺一年的心血,想在那一切政治經濟權力被白種人把持的世界拿到金礦開採權何其難?
可誰知道就在事情有了眉目之際,英商合夥人突然告之,因為勝和行拒絕提供新式工業炸藥,使得開採金礦的成本大大增加,已經做好規劃的礦洞鑽探甚至因為技術問題可能不得不放棄,而據說勝和行拒絕提供炸藥的理由就是因為時家的股份。是以英商通知時老爺,準備放棄同時老爺的合作,另選合夥人。
而因為具有合約中廢棄合作的正當理由,是以合夥方不需對時家付出一個仙的賠償,這將使得時家的先期投資顆粒無收,更莫說時老爺日日夜夜操勞的心血了。
時老爺開始還以為是勝和行歧視自己黃面板,可想想不應該,因為勝和行好似同中國廣東政府有極親密的關係,更將工廠從香港搬去了廣州,又怎麼會突然無緣無故執行孤立華裔的政策?
正叫人去了解情況,又傳來一艘時家商船在越南被廣東水師扣押的訊息。
時老爺馬上敏銳的聯絡到運送廣府造船廠裝置的船隊在新嘉坡滯留一事,他這段日子一直在澳洲,對其事所知不深,本以為是英國政府同中國之間有了新的糾紛,此時覺得事有蹊蹺,派人遞帖子去市政委員會打探,這才知道,原來是他時家有人從中作梗,而澳洲金礦也好,時家商船被扣留也好,看來都是因此事而起。
沉著臉,時老爺拿起了茶杯。
廳裡沉寂了好一會兒,只有時老爺“伏流伏流”品茶的聲音。
“大哥,這事兒不怨大倌兒,都是我的主意。”時老二硬著頭皮說了一句。
時老爺嘆口氣:“老二,你糊塗啊,難道到現今還不明白什麼叫富不與官爭?”
時老二揚了揚眉毛,道:“可咱現在不是大清國人,怕他作甚?”
時老爺搖搖頭,盯著時老二道:“那你說說,和人鬥,你有什麼資本?靠英國人出面?好,你能留難人一次,兩次?可這英國人的人情終究是會用完的。可人家,頂著個官字,南海一帶,就可以令我們寸步難行!各國商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