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探長品著茶問葉昭:“靜齋兄考慮的如何了?”雖然剛剛見到富察氏時馬探長被其麗色所懾微微失態,此時卻絕不向如花似玉的尤物多望一眼,可知馬探長倒也非等閒之輩。
馬伕人卻是陪著笑臉套富察氏的話,問道:“嫂夫人家裡可裝了電話機麼?聽說能和萬里之外的人對話,可真是神奇。”她看起來年紀比富察氏要大一些,但自要從葉昭身上論輩分,而葉昭已不是昔日俊秀少年模樣,雖看不出年齡深淺,但威嚴平和,想也比富察氏大許多,也比馬探長年紀大。不過馬伕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葉昭和富察氏,幾乎可以用老夫少妻來形容了。
富察氏不擅與外人交往,聽馬伕人問話,只是微頷粉腮,馬伕人的眼睛就更亮了。
另一側,葉昭笑道:“據我所知,這處煤礦並未得官府許可,因為距離陡河太近,至少幾年內官府也不會令人開發,馬探長準備要我開黑礦麼?”與這類小人物打交道很輕鬆,對於葉昭來說,這已經是一種奢侈了。
馬探長怔了怔,卻不想三天功夫,這位文先生就甚麼都打探的清清楚楚的,看來自己完全低估了人家,這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說不定就識得焦市長,馬探長額頭立時出了一圈冷汗。
“賣報賣報!開灤日報!帝國日報!粵報申報!看灤州大亨馬雲龍賄選被抓!”一名報童揮舞著報紙登上二樓吆喝。
二樓茶客立時熱鬧起來,紛紛叫過報童來買報紙。
灤州縣雖隸屬開灤市,但開埠及早,本是灤河下游一帶中心城鎮,灤州鄉紳馬雲龍馬家號稱“京東四大家”之一,在本地名聲赫赫,被官家抓了?這可是轟動性新聞,又如何不令這些茶客炸鍋?
馬龍雲被抓葉昭今早就知道了,昨天下午動的手,這《開灤日報》倒是反應奇快,只怕是連夜改了“藍紙模板”,今日就上了報紙。
馬雲龍以每張選票10個銀元的價格賄賂選民,而不管怎麼說,銀光閃閃的銀幣好似也比紙幣吸引人,10個銀幣也就比100元錢更有誘惑力,在灤州選區,有選舉權的選民超不過3000人,如果能收買四分之一的選民,加之正常的拉票,其必然當選,也就是幾千銀幣便可以競選上議員。
為了防止各地發生賄選情況,御書房下了聖喻,除了官方機構成立的有民間人士參與的各選區監督委員會,更要各地監察部門深度介入,一旦發生賄選情況而不查辦,該地監察系統長官以瀆職論罪。甚至各級內務安全機構也獲得密令抽調部分情報人員監督選舉,這也是葉昭不得已為之,此次選舉想也知道,出現賄選的情況定然極多,若不嚴加懲處,將會形成惡性迴圈,簡直會淪落為前朝賣官的模式。
“京東四大家的馬家都倒了?”馬探長看著報紙頭版,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由灤州遷徙而來,一直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說是灤州馬家子弟,實則和人家扯不上半點關係。
不遠處座位上,一名穿中山裝的中學教員讚歎道:“聖天子這是動真格的了,開民人議政先河,千古之楷模。”與他同桌的看起來都是文化人,紛紛附和。
馬伕人則問富察氏:“嫂夫人有選舉之權麼?”
富察氏入宮前是有選舉權的,但成為皇室成員後,自然“失去”了這個權利,皇室成員並不屬於公民範疇,但她並不大明白,輕輕點了點頭。
馬伕人更為豔羨,她沒有讀過新式小學堂,也沒受過與小學堂同等學歷的私塾教育,自也沒有選舉權,便是其丈夫馬探長,也是加入警隊後不得不接受培訓,後為了考試升探長又讀夜校,這才莫名其妙有了選舉權。而這位沉魚落雁的美婦,好像獲得選舉權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委實令馬伕人汗顏。
馬探長裝模作樣翻看了一會兒報紙,眼珠轉了轉,對葉昭道:“靜齋兄,煤礦之事,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