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近處才看清那的確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穿灰衫,衣角漿洗的都有些發白,是個儒雅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方才說話那人。
而另一個人則脊背朝外,屋裡光線的確太暗,晚媚看不清楚,於是把燈又湊近了些。
眼前一幕頓時驚呆了她,她一個失手,險些就讓紗燈落了地。
那的確是個男人的背,不過背上的面板已經不完整,已經被人割開一塊掛在背上,此刻正被微風吹的輕輕顫動。
割皮,原來他們剛才談笑間要割的是一個人的皮,一個活生生人的皮!
晚媚頭皮發炸,握燈的雙手開始不住顫抖。
那儒雅男子笑了,看住她放底聲線:“你拿穩了莫要怕,沒什麼可怕的,一滴血也不會見。”
言畢就開始執刀,他那把薄如蟬翼的刀,一寸寸往下,把皮子和血肉分離開來。
果然是一滴血不見,晚媚清楚看見皮子剝離後那人背上一層薄薄的黃|色脂肪,還有脂肪間織網般密佈的血管,裡面血液正汩汩流動。
而那被剝皮的人再沒發出一點聲響,端坐在那裡,直到後背整半張皮子被撕下。
中年男子長吁了口氣,把皮子交到晚媚手心,示意她拿給門主。
晚媚拿著那張皮子,一路手腳發顫,也不知是怎麼走到貴妃塌前。
榻上奼蘿起身,拿起手邊的毛筆沾墨,在那上面很快就畫出了一枝藤蘿。
“那麼你來畫只蝴蝶吧。”一會她發聲,將筆遞給晚媚:“這將來是要做扇子面的,你看看畫哪裡合適。”
晚媚拿起筆,雖然是有些發抖,可還是很快落墨,在空白處畫了一隻粉蝶。
有了這隻蝶整幅畫就活了起來,奼蘿點頭,暗贊她聰慧靈性。
“把人抬下去吧。”拿著皮子奼蘿想起揮手:“別叫他死了,他這身皮子還是不錯,剝的仔細了興許還能做只燈籠。你們也要小心,可別再打碎我喜歡的東西。”
屋子裡有了人影,看的出來是一群男僕,沒半點聲響就把人抬了出去。
晚媚有些齒寒,立在原處雙腿發軟,把下唇咬了又咬。
一旁奼蘿還是和聲細氣:“你放心,你和這些奴才不同,我看的出你是有用之人,只要你聽話,沒人會難為你。”
晚媚噤聲,一旁那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看著她笑意盈盈:“門主你發現沒有,這孩子很象你,神氣象足了少年時的你。”
奼蘿莞爾,朝他別過一眼道:“那麼你的意思是我如今老了嗎?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我的刑大堂主。”
話風和軟兩人聽著象在打情罵俏,可晚媚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刑堂堂主刑風,這名字她早聽說過,知道他是鬼門裡十分重要的人物,掌管門裡刑罰和帳務。
先前小三領她去的那處矮房就是刑堂,晚媚不由想起了那兩個女人,一個沒有腳一個滿嘴爬了細蛇。
她如何也沒有想到,那種地方的主人竟會是這樣一個和善俊朗的中年人。
猜想可能是被自己名頭嚇倒,刑風握起拳頭輕咳了聲:“那麼門主你別忘了,她今天來可是有正事。”
奼蘿一敲額頭:“被這奴才一攪我還真差點忘了,她今天是來拿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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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預備好了嗎?”她回身看著刑風,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她那個影子落的是什麼蠱?”
刑風點頭,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小木匣,開啟蓋子,裡面是一隻火紅色的線蟲。
“要火蠱壓制,那麼他中的就是寒蠱了。”奼蘿道,割開手腕放出一叢血來。
鮮血落進匣子騰起一道白煙,那紅色線蟲頓時沒了影蹤,匣子裡只剩下一灘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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