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柔荑自轎中微微伸出,揭開了面前的紗幕,露出一張嫵妍秀美至極的容顏。
女子起身,盈盈下轎,一雙水眸遙遙望向三樓方向,朱唇輕抬,一笑間,恍若百花齊放。
“羅剎教玉教主座下,羅運門執司納蘭漣柯,拜見副教主。”
四十九。 扶丹閣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說,以後你豈不就是下一任羅剎教教主?”
陸小鳳咂著嘴,一面喝酒,一面嘖嘖感嘆,西門吹雪則是靜靜坐著,冷峻的面容上依舊毫無表情,只默然喝了一口茶,然後便將目光看向身旁的男子。
葉孤城臉色如常,卻也已不再觀看樓下的比試,而是吩咐隨從準備熱水,就欲回房再次沐浴更衣。他方才身上雖不曾沾染到半分血跡,卻也仍然是要清潔一番,在座幾人皆知他不喜血腥,遂也並不以為意,任由葉孤城自行離席而去。
陸小鳳逐漸開始有了醉意,待到後來,已有些口齒不清,醉眼朦朧,花滿樓遂扶了他回客房休息,於是桌前便只剩下西門吹雪並花玉辰師徒二人。
“近來教中事務不多,又聽聞這一屆武道大會已然召開,因此漣柯便帶了門下一些年輕弟子,前來見識一番罷了。。。”
暗香浮動間,久坐在不遠處的納蘭漣柯已蓮步輕舉,盈盈落座,一旁花玉辰是第一回見她,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幾眼。納蘭漣柯眼角餘光掃過少年,朱唇微啟,輕笑道:“方才聽到這孩子喚師兄為‘師尊’,卻不知師兄竟也會收徒兒呢。。。”美目微抬,朝少年柔柔笑道:“既是師兄的徒弟,自然便是我師侄。。。唔,頭一回見面,總要給晚輩見面禮才是。。。”
素手輕揚,身後便有一名身披翠紗的少女上前,雙手捧了一隻長長的木匣,內中盛著一柄形式極古雅的長劍。納蘭漣柯纖白的手指輕撫過劍身,黛眉微舒,柔聲道:“這把‘唱月’隨我已有七年,如今,便送與你就是。”
花玉辰見那盒中長劍紋纂古雋,秀華至極,明顯是一把稀有的寶劍,不禁面露喜愛之色,但也只是一瞬,就隨即抬頭看向西門吹雪面上神情,見男人容色一如既往地冷峻,絲毫沒有波動,只靜靜喝茶,於是便從座上起身,道:“師叔厚賜,玉辰不敢受。”說著,已垂手立在西門吹雪身側。
納蘭漣柯聞言,美眸微垂,輕笑道:“師兄有個好徒兒呢。。。”水袖輕拂,起身道:“漣柯一路來此,不免薄染風塵,這便先行告退,洗沐梳妝一番。”話畢,含笑看一眼一身白衣的男子,盈盈去了。
浴桶內的水已經完全涼了下來,葉孤城穿衣整發已畢,正坐在床沿,由侍女為其精心修剪十指的指甲。
輕微的一聲響,房門被推開,葉孤城略一抬頭,隨即便從侍女手中拿過銀質的絞剪,命其退下。
房中只剩下兩人,葉孤城垂目慢慢修理著最後一片指甲,道:“如何回來了。”
西門吹雪在他身旁坐下,並沒有回應對方的話,卻在葉孤城修剪完畢後,將右手抬至他面前,也不言語,只靜靜等待。葉孤城明白他的意思,便道:“我極少自己動手,更何況替旁人如此。。。若是不好,還要命人重新修過。”但口中雖是這般說,卻還是一手托起了西門吹雪的右掌,另一手則執著絞剪,替他修理指甲。
掌中的右手肌理冰白,隱隱能夠看到下面的血管和脈絡,五根手指修長而筆直,上面覆著的指甲呈象牙色,形狀圓潤如貝。葉孤城低著頭,仔細替男人一一修剪,同時淡淡道:“方才有人意圖行刺。。。此處已沾血腥,晚間且換一間房。”
漆黑的眼底陡然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行刺。。。”西門吹雪語調無波地重複了一遍,然後冷冷道:“扶丹閣?”
葉孤城明顯從未替人做過這樣的瑣事,手上修剪的動作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