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心中一凜,哪知那冷枯木突地不住搖起手來,說道:&ot;這樣有些不妥。&ot;冷寒竹道:&ot;怎地?&ot;冷枯木道:&ot;人家年紀輕輕,你就將人家弄死,不是太可惜了些嗎?&ot;冷寒竹道:那麼又當怎地?&ot;冷枯木故意沉思半晌,突他說道:&ot;裴大先生,我這兄弟想弄死你,你看該怎麼辦呢?我看你還是趁早走了算了,你要不當那總瓢把子,我兄弟也就不會要弄死你了。&ot;裴珏心中雖然不願意被那神手戰飛利用,來當這總瓢把子,但此刻聽了這冷枯木的話,卻一挺胸膛,大聲喝道:&ot;你不說此話,我本非一定要來當這總瓢把子,但你說了這話,我今日卻是非當不可了。&ot;雙臂一分,想分開兩人,從中間穿過去,哪知觸手之處,冰涼堅硬,竟然有如精鋼。他心中暗吃一驚,縮手退步,卻聽那冷枯木又自冷冷一笑,道:&ot;閣下若能將我兄弟二人的身形推開半步,那麼我弟兄二人不但立刻讓閣下回去安息,而且到了閣下正式充任江南綠林總瓢把子時候,我弟兄二人必定首先前來道賀,否則‐‐哼!&ot;他冷哼一聲,中止了自己的話,這&ot;冷谷雙木&ot;中的枯木冷老大,的確不愧為久享盛名的武林人物,方才裴珏伸手方自觸及他的肩膀,他便知道這少年武功平常,甚至毫無武功,心中雖在奇怪,此人怎會做起江南綠林道的總瓢把子來,但心中卻已再無方才那種對這少年的武功莫測高深的感覺,是以他此刻方自說出這種話來,因為他已明知裴珏絕無推動自己的身形的可能。
裴珏方才一觸之下,又何嘗不知道自己若想推開這兩人,簡直有如蜻蜓去撼石柱,但他生性寧折毋屈,叫他俯首認輸,卻是萬萬做不到的事,當下劍眉軒處,口中大喝一聲,疾伸雙掌,向這冷氏兄弟椎去。
手掌觸處,心下不禁又為一驚,原來他此番竟然覺得這冷氏兄弟二人的身軀,不再堅如精鋼,反而軟綿綿地有如棉花一般,但卻絲毫沒有著力之處,自己雖已將全身的力氣,都貫注到雙掌上,但這股力氣用到人家身上,卻像是石沉大海,連一絲回應都沒有。抬目一望,只見這冷氏兄弟二人,面上仍然木無表情,也沒有半分顯出費力的樣子。
他一驚之下,便想縮回手掌,但就在他手掌觸到人家身軀的這一剎那,冷氏雙木的身上,突地傳出一股熱力,竟將裴珏的一雙手掌吸住。
裴珏大驚之下,右腿後曲,左腿挺直,前推的力道,改為後撤之力。
哪知那股熱力,霎眼之間,便又加強數倍,裴珏但覺自己的一雙手臂,竟然有若置於洪爐,熱辣辣地燒人心裡,自己的全身氣力,竟也隨著這股逐漸加強的熱力,一分一分地在無形中消去。
熱力越強,他力氣越弱,甚至連雙腿都變得虛飄飄地,連站都無法站穩,右臂之上,更是其痛徹骨,生像是有無數根自火中取出的尖針,插在自己的身上。
須知他右臂的傷勢,本來痊癒,方才雖因驚恐和憤恨,是以忘去了臂上的疼痛,但此刻他一有感覺,便覺痛人心骨。
冷枯木森冷的目光,無動於衷地在他面上一轉,冷冷說道:&ot;怎地即將榮任江南綠林魁首的裴大先生,連我兄弟二人站著的身形都無法推動,哼哼,我看你這總瓢把子,不當也罷。&ot;他語聲微頓,目光一轉,見到裴珏面目之上,滿是痛昔之色,知道自己的&ot;兩極玄功&ot;,已使這少年受到無比的痛苦,便又冷笑道:&ot;我家二弟雖然脾氣較為壞些,我冷枯木卻是世上最仁慈之人,眼見閣下如此痛苦,實在於心不忍,唉一一其實閣下只要發誓再不存當那總瓢把子之心,我便立刻放閣下回去,唉‐‐這種火燒毛燎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呀。&ot;他一連嘆氣兩聲,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