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方才的兇殘必定是讓隼克欽看見了的,所以立刻就調轉馬頭,離開遠遠的,火把下一臉畏懼又驚訝地看向百里青懷裡的西涼茉,一群赫赫大汗都低聲地交頭接耳起來,隼克欽遲疑地道:“阿克蘭的主人,這些食屍鳥是你懷裡的小女孩叫來的嗎?”
西涼茉忍不住一囧,小女孩?
且不說她上輩子加這輩子的年齡其實比百里青還大,就算是這輩子,她的身段在中原女子裡都算是相當高挑的,從來沒有人叫過她‘小女孩’?
百里青微微頷首:“是。”
那隼克欽立刻瞬間露出了一種幾乎稱之為‘恐懼’的表情,立刻倒退三步,連同著一群赫赫大漢像見了鬼似的,目光在百里青和西涼茉身上游蕩一圈後,立刻轉頭丟下一句:“阿克蘭的主人,請跟我們來吧。”
然後,跟兔子見了鷹一樣策馬狂奔。
西涼茉愣了,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有毛病麼?
剛才還恨不得吃了她,一轉身就跑掉了?
但是百里青倒是見怪不怪地低笑一聲:“為師倒是不知道,你什麼練成了這樣的馭鳥術。”
西涼茉笑了笑,倒也不隱瞞,一揚袖子起來,一團黑色的東西就撲稜著翅膀撲向她,但在那團軟呼呼的東西快撲進她胸部的時候,西涼茉寬袖子一卷,將那團東西捲進了袖子裡。
小白頓時很委屈的叫了兩聲,才幫了你,你就一點獎勵都沒有。
西涼茉懶得理會袖子裡的小肥鳥,抬起頭對百里青道:“之前就發現它隨便怎麼叫,只要小白想,不管天多冷,都會有不同品種的母鳥湊上來任由它臨幸,從麻雀、母雞到孔雀、海東青都有,然後我就發現它有這本事了。”
最初她只是打算讓小白送信而已,後來有一次她發現小白正努力地在一隻孔雀屁股下面鑽來鑽去,先不說這隻猥瑣的鳥在幹嘛,就是這大冬天,大北方的,居然讓這小肥鳥喚出來了一隻孔雀,簡直就是一種奇蹟。
百里青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果真是……神鳥。”
連一邊不動如山的司禮監殺神們都低笑起來。
西涼茉等他笑夠了,才好奇地道:“你和這些沙匪認識許久了吧,阿克蘭的主人,那是什麼?這種血腥的歡迎儀式每年都有麼?”
百里青忍了笑,一邊策馬跟上那隊赫赫沙匪,一邊道:“是,不過不是每年,是對於所有打算進入這群戈壁上最兇狠的沙匪領地的人而言都有,只是看誰能堅持半個時辰而已,赫赫人信奉只有最勇敢的武者,斬殺了足夠的狼,才能進入他們的領地,成為他們的貴客,享受最上等的接待。”
西涼茉點點頭,心中暗附,這種奇異又血腥的習俗,還是不要去這種人家做客好了。
他們跟著赫赫那一小隊走了好一段路,終於遠遠地,西涼茉看見了一處燈火閃爍的綠州,走近了,她才知道那片綠洲極大,到處都是一片片的帳篷,旁邊栓著戰馬,不少披著狼頭的赫赫人和蒙著面帶刀的女人,看見他們到來,全都圍了上來,神色奇異地打量著他們。
而方才那個隼克欽已經領著一大隊統一打扮的赫赫武士出來迎接他們。
百里青泰然自若地跟著他們一起進了綠洲,倒是西涼茉敏感地覺得不少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打轉,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是她臉上並不顯露出來。
不一會他們便一齊走到了綠洲的中心,那裡矗立著一座巨大的帳篷的,前面擺著豐盛的酒宴,鋪滿了無數的美酒與肉和各種西涼茉沒有見過的果子。
不少穿金戴銀,披著狼皮的、豹皮,看似有一定地位的赫赫人坐在兩邊,正注視著他們的到來。
那種目光算不上友好,但也算不上兇惡,只能說很詭異。
坐在上首的是一個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