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大長公主見西涼茉沉默的樣子,顰眉道:“那照你的意思,我們沒有法子揭穿他們的詭計了?”
若是層層都計算到了這般精細,要抓出破綻是真不易。
西涼茉卻沒有回答太平大長公主,只是捧著香茶輕吮一口:“皇后娘娘不會那麼快就能拿我開刀的,所以這個時候,我想不妨先弄明白他們這麼大費周章地給我安了一個這樣的罪名的用意是什麼。”
所有的陰謀詭計,抓住了最初的源頭,才能看見事情原本的樣子。
“還能有什麼,無非是皇后還嫉恨著你母親罷了,至於韓婉語那個賤人,也是被皇后拿來當槍使了。”太平大長公主卻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當皇帝與藍翎夫人的事,後來雖然成為宮中禁忌,但她身邊都是老資格的宮人在伺候著,多少都是有所耳聞的,她從小生長在深宮之中,見慣了紅粉胭脂的戰場,女子因愛慾交織而扭曲的美麗面容。
甚至她自己不也是如此,所以她並不奇怪這其中的一潭深水的源就是‘嫉妒’作祟罷了。
但是西涼茉卻並不將此事看得如此單純,她淡淡地道:“若只是皇后娘娘想要籍此教訓我,那便是最簡單不過的了。她明知道即使如此,皇帝陛下最多也不過是斥責或者將我趕出宮廷,圈禁府中罷了。”
即使再加上一個敗壞的聲名又如何呢?
她總歸是不打算再嫁人了。
當初選擇司流風,不過是想離開靖國公府,去嘗試一下會不會有另外一種活得更好的可能。
但是現實告訴她,這一切不過都是妄想,是從一個牢獄到另外一個牢獄的過程罷了。
司含玉的死,讓她一下子就覺得倦怠了。
與其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去爭奪屬於自己的天地,倒不如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奪回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
當初她既然能不在乎所嫁的人是自己不熟悉的人,如今的她也一樣並不在乎還有人沒有人敢娶她。
“皇后娘娘總歸是個聰明人,又怎麼會如此大費周章地換來一個陛下對我重重拿起,輕輕放下的結局?”西涼茉涼薄地冷笑。
“那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太平大長公主有點疑惑,聽貞敏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極有道理。
西涼茉沒有說話,只是望著牢房外的黑沉天幕,幽幽地道:“誰知道呢,或許明兒咱們很快就能知道了,不過……。”
西涼茉頓了頓,又朝太平大長公主比了個過來的的手勢。
太平大長公主雖然不喜被人指揮,但是看著西涼茉一臉詭譎,她便考了過去,西涼茉附耳道:“公主殿下,不若如此這般……。”
一翻交代之後,太平大長公主聽得眼睛越發的明亮起來,隨後頻頻點頭。
“好……好!”
交代完了一切事宜,西涼茉又道:“是了,我還有一件事拜託公主。”
太平大長公主一愣:“什麼事?”
西涼茉微微一笑:“我想要見一下韓貴妃。”
太平公主聞言,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沉默了一會,才點頭:“好。”
“那就多謝公主了。”
太平大長公主讓人傳話到韓貴妃的宮室之時,韓貴妃剛哄睡了受了大驚嚇,到如今還在發燒的永福公主,正一身疲倦地準備沐浴休息。
聽到了來人的傳話,韓貴妃秀麗的眉一橫,厲聲冷笑:“見她作甚,一個不知羞恥四處勾引男人的小賤人,若是來引頸受戮就算了,若是來求情,就不必了。”
倒是一邊伺候的雨姑姑覺得如此不妥,在韓貴妃耳邊輕聲勸說了好一會子,方才勸動了韓貴妃決定去一趟暴室。
此刻的暴室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韓貴妃的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