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你也太小看本宮了,本宮從未曾向任何人說起你與九千歲之間的事。”太平大長公主到底忍耐不住,拍案怒起,眼底閃過毫不掩飾的殺氣。
西涼茉一點也不為太平大長公主臉上怒色所動,只是依舊一臉淡漠地道:“只要太子爺一個微笑,公主便已經軟在他的手心,說起來,也不過遲早的事罷了。”
誰說女子傾國傾城是禍水,男子也不一樣麼。
“你……你……。”太平大長公主看著西涼茉的目光,只覺得極為刺心,她忽然一把抓起手上的玉杯狠狠地朝西涼茉砸去。
但是那玉杯卻還是始終沒有砸在西涼茉的臉上,而是碎裂在了地上,飛濺了一地茶水。
太平大長公主卻像是用盡了一身力氣一般,大口地喘著氣,恨恨地瞪著西涼茉。
“公主殿下,你曾經因為怨恨想要在太子殿下的身上找回陛下欠你的,但如今的你,卻已經成為了太子殿下手裡的風箏,你教我要放眼長遠,可你呢,你有沒有想過那日殿下登基,太子如此俊逸非凡,風流倜儻,多少女兒爭相伴君?”西涼茉看著她,言語冰冷。
“太子殿下到底是否對公主你有情,你比我更清楚,如今太子因著公主殿下身份特殊所以對你動他的妻妾子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日後新帝大權在握,後宮三千佳麗,公主能一一殺光她們麼,還是等著新帝王再不容忍,公主切莫忘了你還有七八個姐妹,如今她們都去了哪裡,新帝容忍不下干涉他朝政的九千歲,難道能容得下干涉他後宮的公主你麼,三尺白綾未必就只會繞在我貞敏的頭上!”
西涼茉毫不容情的話,彷彿一把冰冷的匕首刺進了太平大長公主的心裡,徹底割破那些太平大長公主不肯也不願意去面對的事實上的幔布。
太平大長公主幾乎覺得自己不能呼吸,只覺得自己的心只瞪大了眼死死地看著西涼茉。
西涼茉卻站了起來,慢慢地一步步地走近太平大長公主,隨後單膝半跪在她的面前,單手按在太平大長公主的肩膀上,幾乎是眼對著眼,鼻尖對著鼻尖地靠近大長公主:“公主很生氣吧,想殺了我麼?”
“你……。”太平大長公主看著西涼茉明媚卻又深不見底的眸子,忽然那說不出話來。
西涼茉輕聲道:“也許該好好考慮未來何去何從的是公主殿下也不一定,茉兒不在乎誰坐那個皇位,但是茉兒想活著,自由自在地活著,公主呢,你若是想死在太子殿下手中,方可一圓心中的執念,那麼何苦要等到那個時候,不若現在抱著太子殿下一起死,尚且能雙宿雙棲,也向皇帝陛下復仇了?”
太平大長公主覺得自己腦海滿是一團凌亂,但是西涼茉幾乎是帶著引誘的話語卻彷彿妖魔的咒語,一點點地浸入她的心緒。
殺了承乾?
不!
可是西涼茉的那些話卻不斷地迴響在她的腦海裡。
太平大長公主忽然一下子推開西涼茉,驀然站了起來,看著西涼茉,眼底滿是複雜:“貞敏,本宮原是來勸你的,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當本宮什麼都沒有說過!”
說罷,她一轉身,逃也似地向長平殿外匆匆離去。
臨走到門前,太平大長公主忽然站定了腳步,半側過臉來硬聲硬氣地道:“不管你今後的選擇如何,九千歲若敗了,你都可以來找本宮。”
說罷,她不再停留,拂袖而去。
西涼茉起身看著太平大長公主消失在遠處的背影,唇角彎起一絲冰冷的笑容來。
“公主殿下真是可憐,她可原本是好心來勸郡主你,卻不想反被郡主挑撥了和太子的關係,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夜裡睡到半宿,陡然睜眼看見公主殿下拿著匕首坐在他一邊磨刀霍霍會不會嚇去半條命。”
一道戲謔悅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