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在得知年禮到了之後,秦華裳就已經白了臉。因為秦家老太太平素就不愛出門,臘月裡頭更是整日裡都待在房內,她也不好在屋裡變臉。找了個藉口說是要去園子裡折兩支臘梅,就獨自一人離開了秦家老太太的院子。
秦家本就人口不多,大冬天的也沒有人會在外面閒逛,一路上秦華裳並沒有遇到什麼人。到了園子裡,她倒是的確折了幾支臘梅,但卻也在園子裡多待了一會兒。直到冷風吹得她整個人安靜下來後,這才折返回去。哪裡知道回去的時候路過門房時,卻正好聽到門房裡有人在說閒話。
幾乎是含著淚衝到了自己的房裡,秦華裳將臘梅隨手丟在了桌上,整個人不管不顧地撲倒床上大哭了一陣。她身邊倒是有丫鬟,但這會兒卻都在主屋裡暖和身子,沒有秦華裳的吩咐,並不會有人特意過來。
狠狠地大哭了一頓,這次秦華裳卻沒有當即就平靜情緒。
在她看來,旁人不給她做臉也就罷了,為何連她的親生父親也是如此?雖說她早就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不抱希望了,可年禮卻不是她父親經手的。若是往年,都是由她的祖母和母親一起操辦的,而今年祖母的身子骨愈發不好了,怕是由剛進門不久的繼母操辦的。
任由眼淚流淌著,秦華裳卻是越想越絕望。
親生父親本就靠不住,如今有了繼母就更不用奢望了。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又一心袒護著小叔一家,對自己怕是早就懶得理會了。這邊雖說是大伯父家,但又不是她的親伯父,大面子上看來是對她不錯的,可從今個兒的事情看來,也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她的將來……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哎喲,我的好姐兒,你這是怎的了?不是說去園子裡剪支臘梅嗎?怎麼躲到屋子裡懊惱了?”
於嬤嬤方才是離了院子去大廚房那邊看下今個兒的菜色,原本她是不怎麼關注這些的,畢竟她和秦華裳都不算是府上正經的主子。可今個兒是個特殊的日子,她琢磨著,好歹得讓廚房給做一碗長壽麵。廚房那邊倒是好說話,這大冬天的想吃新鮮蔬果倒是沒法子,可一碗長壽麵卻是無妨的。京城這邊多以麵食為主,哪怕秦家的主子還是南方人的習慣,可廚房裡的下人卻大多都是京城人士。
等廚房那邊妥當了,於嬤嬤趕緊回院子裡告訴秦華裳這個好訊息,不想卻聽小丫鬟說秦華裳獨自一人去了園子裡。這左等右等的,還是沒將人等到,於嬤嬤怕出事忙不迭地去園子裡看了看。這秦家雖說錢財不少,但園子也不至於極大,大冬天的,花草都枯了,除了零星的幾支臘梅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是一目瞭然的,哪有她家華姐兒的人影?
急吼吼地回了院子,於嬤嬤到底經歷得事兒多,長了個心眼先回房看看,卻看到秦華裳坐在床上抹淚。
“嬤嬤,你說我絞了頭髮做姑子去,可好?”
原本於嬤嬤就被嚇得不輕,如今一聽這話,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到了秦華裳的面前,於嬤嬤死死地拽著她的手,彷彿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似的:“這是怎的了?好端端……可是有哪個不長眼的下人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兒?不怕,我們告訴老太太去。”
秦華裳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落:“告訴老太太?我是什麼人呢,憑什麼找老太太?況且,他們說的雖然難聽,可也還在理呢!”
初時,於嬤嬤還有些不太明白狀況,在她的一再追問之下,秦華裳到底還是將話說了出來。當即於嬤嬤就有些懵了,有些話好說不好聽,這成年人聽到這話還覺得戳心窩子呢,更別說秦華裳還是一個孩子。可仔細一想,下人們的話雖說難聽了一些,但的確不是捏造的。
“嬤嬤你說,我能找老太太說道嗎?”當然是不能的。於嬤嬤深深地嘆著氣:“老爺也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