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這個鍋我不背。
天津警察廳廳長常之英,以前是張宗昌麾下陸軍第二十師一七旅旅長,後來被褚玉璞收編挖過來。歷史上,此人在抗戰期間還當了漢奸,官至偽濟南道道尹、偽青州特別區行政長官。
常之英此時絕對算褚家走狗,褚玉鳳一聲令下,他立即就親自帶隊抓人。結果卻撲了個空,杜笑山早已逃進租界,到工部局巡捕房自首去了。
巡捕房。
馬六被吊起來毒打一頓,警員才開始問話:“姓名!”
渾身鞭痕的馬六,再被鹽水淋身,痛得哭天搶地,恨不得把小時候偷看寡婦洗澡的事都說出來:“我叫馬奎,別人都叫我馬六,今年30歲,祖籍河北,家住直隸省保定道(河北安平縣)馬家河村……”
“停停停!”
警員不耐煩道:“我問一句,你就說一句,別搶話!”
馬六連忙說:“好的,長官。”
“叫馬奎是吧,哪個奎?”
“不知道,我不識字,長官隨便寫一個吧。”
“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爹孃和兩個弟弟,在逃難時都死了,還有個妹妹被賣給了人牙子,家裡就剩我一個。”
“你不是叫馬六嗎?就沒幾個哥哥?”
“回長官,我左手六個指頭,所以叫馬六。”
“職業?”
“沒職業,就瞎混。”
“那就是混星子。平時住哪兒?”
“南市xx衚衕xx號租的房。”
“誰指使你殺英國人的?”
“長官,冤枉啊,英國人不是我開槍打的。”
“還敢狡辯!來人啊,給我再狠狠地打!”
“真的,冤枉啊!啊!別打別打,我說……杜笑山杜老爺讓我去殺周赫煊,還給了我一把花口擼子和1000大洋。我喬裝成賣水果的,在周赫煊家外邊兒蹲了好幾天,終於看到他出門,然後我就跟上去,這事你可以問擦鞋匠朱五!”
“朱五又是誰?家住哪裡?全名叫什麼?”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叫朱五,一直在那條街上擦皮鞋。”
“好好說,別撒謊,我會把朱五帶來跟你對質。”
“我說,我一定好好說。當時我就跟著周赫煊一路跑,後來他又去見了兩個洋大人。但那個洋大人身上的槍子兒,真不是我打的。我只開了三槍,一槍打飛了,一槍打在周赫煊身上,一槍打在他的隨從身上。後來我又被馮司令的人追,又打了四槍,花口擼子只能裝七發子彈,都被我打完了,洋大人身上的子彈真不是我打的!”
“暫且信你,等我把杜笑山抓來再說!把這傢伙帶去好好關著,綁起來把嘴堵上,別讓他自殺!”
……
朱五見馬奎拉肚子一直未歸,眼看著天色都快黑了。他瞅瞅旁邊的水果攤,心頭一發狠,準備全部推回自己家去。
剛走了沒多遠,突然被一群華人巡捕堵上,領頭地問:“你就是朱五?”
“是啊。”朱五下意識點頭。
“給我抓了,”巡捕隊長厲聲道,“我告訴你朱五,你的事犯了!”
朱五噗通跪地,嚎啕大哭:“長官,水果我不要了,求你別抓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帶走!”
……
事發地點被幾個小隊的印度士兵封鎖,挨家挨戶逐個排查,凡是看著像壞人的全部抓走。
終於,有兩個士兵在屋頂發現步槍和照片,其中一人用帶著咖哩味的英語欣喜大喊:“我找到了,我找到兇器了!”
“是我先找到的!”同伴連忙說。
“我先看到的!”之前那個印度阿三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