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秋天,彭軒來函已分到國民黨憲兵司令部經常隨部隊上前線,函中透出些許憂慮,翰香猜測他也會受命調轉抗日槍口剿匪,信中寄來一張黑白照片,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彭軒微笑地站在一輛吉普車前,師父唉聲嘆氣,師孃撫摸照片淚如雨下。
落葉遍地,萬物蕭瑟,立冬了。
偽政府沉重的苛捐雜稅即使死人了也要交稅,滿清遺留下來的道法一度沒落,翰香無所事事,經常借閱古籍經書打發時光。
《爺爺當年做道士的那段靈異經歷:香火》 第7節作者: 湘粵男
這天來了幾個人,抬了一箱禮品,一看知道是個大戶人家的,其中一人進門拱手便道:“這十里八鄉聽聞彭道士藝德出眾,今日特來相請,不知先生可否屈就?”
彭道士抱著手正在臺階前踱著步子曬太陽,連忙迎上前來雙手作揖:“您言重了,客氣了,這祖宗傳下來的衣惚臼淺�上熱說模�蠊Φ卵劍�搿!?br》來人這才細說逝者是我家老爺的拜把子弟兄,光棍一個不懂得保養身體,窯姐兒無數富壽膏抽得多,昨晚駕鶴西去了,我家老爺重情義,一定要風光大葬。
彭道士面露微笑說道:“賢妻孝子,命裡所招,你家老爺儘管放心,此情此義亡者自知,請帶路。”
來人吩咐隨從挑起一擔法器,師父給翰香說你先前去,我去叫鎖吶佬。
翰香走到來人身旁問:“叔,去哪裡?什麼人家?”
“石板灘,到了你就曉得。”來人顯得神秘。
啊?石板灘!我兒時生長的地方。
這是誰家呢?翰香的心激動不已,怎麼也想不起哪戶人家這麼有氣派。
越來越熟悉的道路,愈來愈清晰的過去,那個承載了多少歡笑多少眼淚的茅草屋早已不在了,只有寒風中瑟瑟發抖地狗尾巴草搖來搖去,恩孃的墳頭長滿了雜草,成了一個小土包,爹種的那棵酸棗樹脫盡了葉子,光禿禿的枝椏指向天空,夕陽的餘輝燦燦地刺眼。
過了塘堤,遠遠看到了一幢很大的房子,圍牆高聳,見得那青磚黑瓦,脊頂飛龍,屋前一口小水塘,這地方以前是淑喜伯的,時過境遷,才出去幾年,卻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圍牆大門竟有烏鴉兵持搶把守,見了來人,站立一邊恭敬讓路,裡面聚了很多人,堂屋很大,左邊一側地方躺著死者,沒有幾個熟悉的面孔,不聞哭聲,算是白喜事。
東廂房走出一個約五十歲長者,額寬面闊一臉紅光,膀大腰圓,見了道士,哈哈一笑,伸出雙手前來迎接,聲音洪亮:“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請請請。”幾個下人畢恭畢敬搬來太師椅。
真是淑喜伯。
淑喜盯著彭道士後面的後生摸摸快脫完頭髮了的頭說:“咦,你,你是不是平伢子?”
翰香高興地回答:“淑喜伯,你還是這樣威武,是我。”
“日你娘,老子以為你象你爹一樣呢,現在有出息了。”淑喜開懷大笑。
淑喜堂客不在了,她由於長年操勞過度,早幾年咯血死了。
上了年紀的都聞聲而來,王木匠說這伢子這麼大了,不說的話還真認不出來。七嬸喜癲癲抓住翰香雙手:“伢兒,你不平常呀,那年我為你恩娘接生就曉得啊。”
翰香靦腆的象個小孩子,打過招呼連忙佈置道場去了。
死者是狗子叔。
翰香感受到了這種濃烈的鄉情是那麼地溫暖,看著小時候經常抱著自己玩的狗子叔一言不發地躺在地上,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狗子叔是淑喜伯患難與共的好夥伴好兄弟,一直跟隨淑喜伯在縣城闖天下,十多年來,終於平定附近幾個鄉的土匪地霸,政府年初封淑喜伯為保長一職,狗子叔也尊享榮華,未想連一嗣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