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機關幹部的工資,也想緩緩的,趙鄉長覺得王書記新官上任,三把火燒不燒暫且不說,至少不能讓王書記丟面子,這才東挪西借,求爺爺告奶奶的,總算湊夠發下去了,至於老師們的工資,我實在是沒辦法啊!”
王子君聽著李元意和劉根福的一唱一和,沉默著一言不發。李元意那張倭瓜臉看起來挺樸實的,他怎麼也想不通,就是這麼一個土得掉渣的人,在前世的報道中,他怎麼就貪汙了三十多萬呢?
三十多萬,這在當時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王子君之所以記得關於李元意的報道,是因為他在西河子鄉呆過,而且是以一種窩窩囊囊的方式離開的,因此,雖然一直在教書,對於和西河子鄉有關的報道,還是比較關注的。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戲演得真夠逼真的!王子君不動聲色地笑笑,加重語氣道:“這麼說來,我王子君還得好好感謝一下李所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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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書記,看您說的,我就是您手下的一個兵,為領導分憂解難;確保機關正常運轉是我應盡的職責;哪裡有感謝這一說呢!”李元意臉上帶笑,謙遜地說道。
鄉紀委書記左運昌看著李元意的表演,不斷地玩弄著手裡的筆,儘管他對這李元意的小把戲一眼看穿,卻不想說半句話。
這李元意之所以如此膽大妄為,明顯是受了趙連生的指使,他自認自己不是趙連生的對手,再加上很快就要退居二線了,這一二把手尿不到一個壺裡和他左運昌有什麼關係,自己又何必趟這渾水呢?
宣傳委員齊亞斌和組織委員李秋娜,更沒有說話的意思,兩人一個人喝水,一個人不停地擺弄著自己的長頭髮,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班子成員的一舉一動,眉目一舒一皺,身子的瑟瑟抖動,丁點兒細微,王子君都盡收眼底,儘管他並不指望這個班子會能討論出來個結果,但是,這些班子成員的表現還是讓他大為惱火!
“王書記,財政所沒錢,那咱們再想別的辦法。總不能讓老師們辛苦了大半年,連個中秋節也過不順當吧?”裘加成把水杯一頓,沉聲道。
“裘鄉長說得對,基礎不牢,地動山搖啊。一旦發不下來工資,引起老師到縣裡上訪,事情就更嚴重了。問題是,我們也是有心無力啊,弄不來錢,說啥都是白搭!”
劉根福一臉的無可奈何,只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不像是解決問題的,倒像是煽風點火,惹王子君更發愁的。
張民強接著道:“籌錢的事,一般都是政府的工作,既然趙鄉長不在,由裘鄉長主持政府工作,那裘鄉長就多辛苦一下,努努力把老師們的工資給發了吧!”
這兩人說得輕鬆自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裘加成的身上,彷彿這一切跟他們絲毫沒有干係一般!
“好吧,既然張書記讓我作主,我就把我的想法說一下。王書記,全鄉老師半年的工資,咱們不可能一下子發下去,那咱們就先發一個月,眼看就過中秋節了,好歹安撫一下老師的情緒。我算了算,全鄉教師一個月的工資不到十萬,咱們在家的班子成員加上李所長,每人先墊付一萬,將老師的工資發了,等過了節,這墊付的錢再想辦法還給各位。”
裘加成出這個主意,王子君知道他的好意,他是想給自己解圍的。只是,給老師發工資讓班子成員來墊付,這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就算別人表面上不說什麼,背地裡也會罵孃的。
儘管這裘加成為自己著想,這個舉動多少也帶有一絲功利的色彩,但畢竟初衷是好的,王子君心裡還是暗暗感激。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要想拉攏一派屬於自己的實力,讓別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你,那你必須給人一種跟著你的動力。
這個計劃沒有可操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