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真是一個特別的東西,表面上看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是雲詭波譎,暗潮洶湧。如果說政治是一盤棋,那麼他陳洪雨是誰的棋子?阮震嶽把他從日報社調到市委辦公室,到底是看上了自己的才華,還是看上了自己跟同學的關係?對自己的看重,其實只是想利用這層關係為他吹喇叭?
“阮書記。剛才接到了三湖市市政府鬍子動副市長的電話。說他和林書記想要見您一面。”
林長功要見自己是為了什麼,阮震嶽心裡一清二楚。對於這位老兄如此沉不住氣,心裡頗有些看不起他。但是此時此刻,畢竟是自己的政治盟友,他覺得給這個林長功打打氣,這樣的姿態還是要有的。
“你給林書記……”阮震嶽說到這裡,擺了擺手道:“還是我自己打吧。”
十幾分鍾之後,阮震嶽和林長功就在山垣賓館的一間會客室裡見了面。林長功似乎長時間沒有睡好覺,人顯得疲憊,眼睛上蒙著一層灰霧狀的東西。眼皮乾澀,且顯得沉重。一上來,就緊緊地握住阮震嶽的手:“阮書記,我今天可是專程來感謝您的。您對我們三湖市的支援,大恩不言謝,我都記在心裡了!”
阮震嶽笑了笑道:“林書記您這麼說就客氣了,咱們當然要睦鄰友好,互相支援了!哈哈……”
簡單的說笑了幾句之後,跟著兩個人的工作人員就已經離開了房間,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林長功和阮震嶽兩個人了。
“震嶽書記,在外人面前,有些話我不好說,但是當著兄弟的面兒。我可是口無遮攔,有一說一。說句實話,這次和羅南市一起競爭,我有壓力啊!”林長功呷一口茶,幽幽的嘆息道。
阮震嶽笑了笑,淡淡的道:“你老兄別這麼說,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你要是有壓力,那人家羅南市的壓力豈不是更大?”
“唉,這重心城市確定的晚了點。如果能早上一年半載的,我就沒什麼好擔憂的嘍。”
林長功的感慨倒也是客觀事實。如果在一年前,羅南市的經濟總量還是三湖市一半的時候,三湖市在南部的地位根本就不容挑戰,就算有爭奪。也不會是羅南市。
但是隨著王子君調任羅南市,幾個大的動作。一下子把羅南市這塊蛋糕做大了一倍兩倍。好多專案都是從無到有,招商引資,不停的輸血,促使整個羅南市保持了蒸蒸日上的良好態勢;還有更重要的,那就是對內挖潛,致力培養了一批具有造血功能的中小型企業。這些年,全國各地都在喊對內挖潛、擴大內需,但是實際上,大多數地市都是喊了喊口號,但是王子君卻把這個發展理念頭真正落到實處了。
現在的羅南已是今非昔比,不論是經濟增長速度還是其他方面,都不比三湖市差,特別是科技園區,雖然還沒有投產,卻已有奪人之勢。
“林書記,時間是回不到從前的。如果在一年前的話,咱們也不會坐在這裡。”聽了林長功的話,阮震嶽大為不悅,說話有點硬邦邦的。
林長功是人精兒,他清楚阮震嶽和王子君之間的齷蹉。其實這種齷蹉一句話就可以概括,那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一個地方有兩個耀眼的人物,那必定要成為競爭的對手。尤其是處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時候,韜光養晦以待時機也好,赤膊上陣針鋒相對也罷,有一點是無法避免的,那就是都會不遺餘力的攻擊對手。
“阮書記,您說的那幾位領導怎麼樣了?”林長功猶豫了一下,問出了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我辦事,你儘管放心就是了,更何況你老兄現在還藏著一枚炸彈,一旦拿出來,我相信那肯定是大局已定。”阮震嶽看著林長功,意味深長的笑道。
林長功也笑了,清瘦的臉上有一些得意。
省委第二會議室,參加常委會的領導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