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突然戛然而止,魚悅從明燦燦腦後狠狠地給了她一下,她暈了過去,倒在魚悅的手臂裡。
一些事情發生了,真實地發生了。明燦燦作出了正常人絕對無法作出的事情,她的吶喊,有著強大的破壞力。魚悅抱起明燦燦,看下震驚的人們,他是第一個清醒的,大部分的人們,耳朵還在針扎一般疼痛,感覺耳蝸都被數十個鋼針扎一般。
“她現在不適合你們研究。你們先回去吧。。。。。。。”魚悅對帝堂秋說。魚悅的耳朵,常年在大海可怕的壓力擠壓下生存,所以,對於明燦燦的吶喊刺激,他沒什麼感覺。但是帝堂秋他們不行,魚悅對他說的話,顯然他沒聽到。
大約經歷了一分多鐘的失聰,眾人慢慢尋找回了聲音。
“最起碼,我們要採集一些血樣回去。”這是帝堂秋恢復過來說的第一句話。
“你,總是這樣殘忍嗎?帝堂秋?”魚悅很少抱怨誰,他甚至不愛把真實的情緒暴露出來,第一次,第一次他用無比憤怒,甚至想暴打誰的語調說話。
“你只承擔了一家人,我卻承擔了一個城。殘忍也好,暴虐也罷,我要明燦燦的血樣。”帝堂秋毫不在意地說。
一群人坐著車過來,步行著離去,小樓的四周增派了更多的護衛,這座普通的小樓中的人們,似乎成為了城市最後的希望。帝堂秋他們還是如願地採走了明燦燦的血樣。
面對外面層層的保衛,小樓裡的人更多的是平靜,有幾位婆婆,甚至在細心地染著自己花白的頭髮,魚家奶奶幫燦燦換了衣服,繼續做她的臘腸。
魚悅從屋子的一個隱秘處,找出一個布包,布包裡是一縷藍色的髮絲,人魚之發。他把那些頭髮細心地處理,他在製作一把兇器,第一次懷著殺心,去做一把醫器。他不想用水琴殺生,即使死也不願意,所以他需要一把能殺生的醫器,一把堅實耐用的醫器。第一次懷著絞殺的目的去做樂器,樂器只能成為兇器了。
巨大的潛艇內部,小豆剃光了頭,他一直在哭泣,哭得嗓子嘶啞。沒有力氣哭泣的他,現在只能小聲地抽搐。他要媽媽,要哥哥,要不然最可惡的燦燦阿姨姐姐也是可以的。
“為什麼不吃呢?多好吃啊。外面吃不得的。”阿綠溫聲勸阻著。小豆對面的桌子上,擺滿了奢侈的零嘴,巧克力、動物餅乾、玩具、好好喝的飲料,在小豆之前的生活中,他從未奢侈過。
一直很溫和的小豆突然發了脾氣,他伸手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面上,他突然大聲嘶啞地叫喊,哭泣:“我要媽媽,我要哥哥!!!!!!我要回家。。。。。。。。。。!”
孩子跑了出去,拼命地砸著對面的玻璃,拼命地砸。
玻璃對面,那些人們,冰冷地看著他,就像看個死物。。。。。
方真慢慢站起來,推開實驗室的門走進去,他來到不停吶喊,撕叫的孩子身邊抱起他,猶如小時候抱吱吱一般。這個孩子有著和吱吱那麼相近的眼神,還有相近的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乖,別哭,你要是乖了,我就帶你去找哥哥,找媽媽。”方真哄小豆。
也許孩子敏感的天性,小豆敏感地發現,這個哥哥身上有著和家裡哥哥相同的東西。猶如要溺死的人抓住救命繩子一般,小豆抱緊了他的脖子,緊緊地。
“大人,您不能帶走他。”阿綠小心地陪著笑臉說。
“不是現在還沒找到活體嗎?在移植體到來之前,我和這個孩子一起住吧。這樣我們都安生一些。”方真淡淡地說了句,抱著小豆離開了。
傷城的探戈
當杜絕一切希望之後,大地只留下傷。最後的壩子被炸掉了,在肥龍死去的第二天傍晚。一切出去的希望斷絕了,在一朵巨大的蘑菇雲之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