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染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誰的面子都不用給。
“柳嫣容?”蕭離染面色微冷,幾不可聞地輕哼一聲:“柳嫣容,見到朕的太后,為何不跪拜?”
柳嫣容吃了一驚,看向蕭離染,再看向寒辰。
自從早晨被柳霍等人當成太后娘娘拜見後,寒辰已經很習慣很淡定了,反正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是太后娘娘……
柳嫣容吃驚過後,倒也痛快,立即跪著轉向寒辰道:“臣女叩見太后娘娘千歲。”
寒辰轉向蕭離染,蕭離染似笑非笑地朝她點一下頭。
寒辰微笑,一本正經地朝柳嫣容道:“免禮平身吧。”她還從沒想到有朝一日,柳嫣容會跪在地上,朝她禮拜……這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柳嫣容起身,對蕭離染道:“臣女找姐姐……太后娘娘有事。陛下可否恩准臣女跟太后單獨談談?”
蕭離染道:“不必了,朕聽聞你與她素來不和,為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來,傷了朕和靖南王的君臣之誼就不好了。柳嫣容,你回去罷。”
柳嫣容輕咬一唇角,似乎很是委屈,淚珠在眼眶裡滾來滾去,讓人一看之下不禁心生憐惜。蕭離染卻恍若不見,邁開長腿,拉著寒辰從她身邊越過。
寒辰微一猶豫,從他手裡掙出道:“我想聽聽她倒底想要說什麼,才會有這麼大的毅力從早晨等到快晌午。”
蕭離染不贊同地看她一眼,微一沉吟道:“你小心些,若她敢耍奸作亂,可就地格殺了她。”不管柳嫣容有何陰謀,但寒辰有一身擊殺的好功夫,只要容許她大膽殺人,她就一定不會吃虧。
寒辰“嗯”地一聲,深深望他一眼,殺了柳嫣容,必會令他在靖地陷入危險之中,他就一點沒想到麼?
蕭離染見她答應略微放心,望著她引著柳嫣容進了自己房間,囑咐道:“寒辰,不要關門。”
寒辰怔了一下,其實他還是不放吧,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不是普通的弱質女流?不然的話,他一定不會讓她單獨見柳嫣容吧。
她的手在門上停頓一下,然後放下,就這麼敞著大門,朝他點下頭,走到屋內坐下。看一眼柳嫣容,語氣冷淡:“柳嫣容,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柳嫣容輕輕笑了一聲,笑容有些淒涼:“太上皇對你真好,尚未成親,就尊你為太后娘娘,又這般牽掛你的安危。”
寒辰不語。
卻見柳嫣容伸手輕撫著自己臉上的傷疤,悽然一笑道:“不知道你若跟我一樣容顏毀成這樣,他還會這樣寵愛你麼?”
寒辰立即戒備地望著她:“你想幹什麼?”
柳嫣容慘笑:“你不必害怕,我能幹什麼,如今的我什麼也幹不了,我柳嫣容這一生註定就是個悲劇,徹頭徹尾的悲劇。”
寒辰皺眉,只覺柳嫣容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縣主了,不過,話說回來,柳嫣容現在這般田地雖然是咎由自取,可也跟她脫不了關係。柳嫣容的絕世容顏是她毀的,縣主封號也是因她而被蕭離染削掉的,她不恨她是不可能的。
柳嫣容上下打量著她,良久,道:“我真不明白,太上皇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姿色平平,兇悍不已的女人?”
寒辰仍舊不說話,不理她。
“秋寒辰,你贏了。”柳嫣容突然道。
寒辰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淡淡地道:“柳嫣容,我想你弄錯了,我從來沒跟你爭過什麼東西,所以無所謂輸贏。”
柳嫣容怔怔地看她,然後失笑:“不,你和我之間一直在爭蘇瑾羽,你毀我名聲,害我封號被削,毀我容顏,一切不都是為了蘇瑾羽嗎?”
寒辰聞言不由自主地往外瞧了瞧,卻忽然松下心來,就算蕭離染在外面又如何,如果被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