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面有貓膩了吧?”
“是啊。做賬只能收取會計費,不多,處理納稅方面的問題,收入就高了去了。比如說現在,很多企業都想避稅,合理不合法,或者是打法律擦邊球的現象,是比較普遍的。稽查局在查獲了這些案子後,不是進行依法處理,而是移交給事務所,讓他們去跟企業協商,給事務所繳納一定的服務費。事情就化解了。”
午陽問:“有沒有是確切的偷稅行為,也是被這樣處理了的?”
杜福初說:“我們已經查實了一起,可以肯定是有的。也只有這樣的案子,收的錢才多得多。”
“偷稅要被罰款,交錢能夠了事。企業當然願意交錢了。”
杜福初說:“正是這樣。我們依法查封了事務所的賬本,查詢最後一筆收費,是6月14號收的,也就是我們傳喚汪玲的前一天。收費金額是172萬多,我們到企業取證,企業留有稽查局的稅務稽查結論書。上面寫的偷稅額,正是這麼多,可見他們的創收,實際上就是將國家的收入變成了他們小團體的收入了。”
午陽問:“這種執法部門開辦的創收單位,不是明令禁止了嗎?”
“以前多一些。現在只保留了極少的幾家。即使是這些留下來的幾家,明面上都已經脫鉤了,人員都辦了留職停薪手續,實際上還是打著執法機關的牌子,做原來那些事。”
“這家事務所給一個區屬局的下級機構的副職,每年就給20萬,那他們給出去的是多少?取得的收入又是多少?”
“一年的收入是一個億左右,每年發給有‘貢獻’人員的提成。大概500萬左右。”
午陽說:“杜檢,如果法律認定這發出的500萬是不合法的,那將有多少人要進監獄呀。”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拿著國家的工資。幹著這種非法的勾當,不依法查辦,我們就是瀆職了。書記,我們這次抓捕了事務所的所長,她很配合,主動告訴了辦案人員資金流向的賬簿。我看了一下。資金的主要流向,一是上交地稅局。每年大約7500萬;二是用於本所的開支,包括人員工資、獎金、補助、購置房屋、車輛。每年兩千萬;再有就是發給幫了他們忙的人員了,大約500萬。”
午陽問:“在這個500萬里,有沒有發給局領導?”
“那自然是免不了的。現在的問題,就是想取得市委的支援,只要是收受了這種資金的,都必須依法嚴懲。”
午陽想了想,“這個事情,本來就應該嚴辦的,市委肯定會支援的。不過,事情還是要分清楚,在上級要求這些機構跟機關脫鉤的檔案下來以前,所有的事情都不予追究了,檔案下來以後,就必須追究。”
杜福初說:“據我們瞭解,事務所是成立很多年了,但有這麼多收入,也就是您來任市長以後了。以前大家都窮,想收也收不到啊。”
午陽笑道:“看來還是我的錯了。”
杜福初說:“不能說完全是您的錯,但錯誤是有的。市政府對上級檔案的落實,就沒有抓到位嘛。還有對人員的思想教育,顯然也與新形勢、新情況脫節。地稅局以前是市政府直管部門,前年才收歸省地稅局管理,問題從那個時候就已經發生了。國稅局一直是省國稅局管理,他們的事務所早就實質上脫鉤了,這次他們就沒有這樣的問題。”
“我怎麼聽說國稅局的公務員、職工對他們的領導,意見特別大,而地稅局的公務員倒反沒有意見呢。”
杜福初說:“書記,我知道,市委市政府都有子弟在國稅局、地稅局工作,您肯定聽說過很多事情,但沒有我瞭解的情況多。按我們正常的理解,國、地稅都是為國家收稅,應該差不多,可實際上,地稅局徵收的幾個稅種,是有稅收提成的,國稅局只有一個集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