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此話過了。”齊偉急忙否認,“我出身商賈,能得潘兄青睞,以妹許之,是我高攀了。你家小姐下嫁商家,我只怕她委屈。”
齊偉說罷,有些忐忑地看向潘芙蓉,想從她身上尋到這問題的答案。
潘芙蓉卻只是垂了首,生硬地轉開話題,“天也晚了,我該回去了。”
說完便拿了空食盒,急匆匆地走出門外。
齊偉到底耐不住,忙追了出去,拉住了潘芙蓉的手,“憐兒,你家小姐是不是……嫌棄我?”
“公子說的什麼話?”潘芙蓉一口否決了他的話,似乎急切地想跟他解釋清楚,“小姐若是知道公子這樣好,怎麼會不高興這樁婚事……”
彷彿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潘芙蓉面色一紅,倏地一下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齊偉在廂房門口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其實婚事定下之後他心裡便一直在打鼓。這樁婚事,無論如何都是他家高攀潘家。他總擔心那位官家小姐不肯心甘情願地嫁給他。雖說婚姻一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夫妻日夜相對的,他總不希望妻子對他心懷怨恨。現下潘芙蓉一時口快,說出了他擔心的事——那位小姐果是不願嫁給他的。
聽到這個訊息,他應該很失落才對呀。可為什麼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她的前半句話,她說他好,這是她對他的評價,是她心裡對他真實的想法嗎?
回神入屋,才發現空曠的房間已經被淡淡的香氣佔據。
他走到床邊,取下她掛在床頭的香囊,放在鼻間細細地聞。
也不知道香囊裡是什麼花,香氣清甜淡雅,可聞得久了,卻覺得勾人。若有似無,點到即止的勾人。
像她。齊偉閉上眼,彷彿又看見潘芙蓉在他面前巧笑嫣然……今夜,會有好眠嗎?
第二日起了個大早,齊偉神清氣爽地更衣洗漱,正要出門便遇著了前來尋他的潘永榮。
“齊兄。”潘永榮朝他打招呼,“我見這幾日你也忙得差不多了。夜裡有個詩會,你若無應酬,不若陪我一同前往?”
齊偉愣了下,隨即拒絕,“我還有些事,就不去了。”
“抱歉,齊兄。”潘永榮以為他故意推脫,急忙道歉,“上次是我思慮不周,讓齊兄丟了面子。這次小聚,只有幾個我的同窗好友。他們都是見識卓絕之人,不會似那些紈絝淺薄,拿齊兄的出身說事。”
齊偉只是笑笑,“潘兄無需道歉。我的出身擺在那兒,難道由不得人說嗎?我自十八歲開始隨父經商,會過的官家子弟不比潘兄少,若是一一計較,早把自己計較死了。”
潘永榮聽罷哈哈大笑,親密地拍著齊偉的肩膀,對他的豁達大加讚賞,“齊兄真性情,是我多想了。”
齊偉心情亦好,看看時辰,掩了門對潘永榮道,“時候還早,我想先到醉月樓吃早點,潘兄一起去嗎?”
“當然。”潘永榮爽快地應道。
走到齊偉身邊,與他結伴同行時,潘永榮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
“你身上什麼香?”潘永榮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聞過,奇怪地問。
齊偉此時想將懷裡的香囊放回去已是不可能。潘芙蓉夜裡來看他都是偷偷摸摸的,他自是知道原因——萬一被人知道此事,不管是她還是她家小姐的名聲,都會受損。
倉促間他急忙遮掩,“昨夜陪客人去了趟宜春院,今晨懶得換衣裳,想是上面沾了那裡的香氣。你等我去換身衣裳。”
言罷也不等潘永榮回話,徑自回房。
等他仔細藏好香囊,匆匆換好衣裳,出來見潘永榮時,發現潘永榮面色有些凝重。
“齊兄。”只見潘永榮鄭重看他,“我二妹雖則溫順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