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心。
和他們處在一起能感受到青春的氣息,能讓蒼老的心填充些活力。但是閱歷和心態上的代溝使他不欲多說。
對於他們這種對陌生人隨便就交跟交底的做法雖然無法理解,卻沒有過多的評價。
人的一生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物,能在心底佔有一席之地的卻不多。絕大多數人只是生命中的過客,匆匆來匆匆去,在明日看來只是人生這場長戲中時間的投影罷了,在人生的漫漫長河中不泛浪花、不留痕跡。
聽著身邊呼呼風聲中如風中銅鈴般的笑聲,對妻子女兒的思念突然如潮水般襲來,洶湧澎湃在心。不知不覺猛蹬踏板,車子箭一般地射出去。
下了環山路,轉過一座山頭,天色驀然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灑不過山頭,山內總是比山外天暗得早。
去豐裕口村的沿河路上卻正熱鬧。河水潺潺,遊客們或在河邊散步或坐在大石頭上欣賞投在山頂上的光劍亮影,更有的年輕人索性脫掉鞋襪,光著腳丫踩在清澈透亮的河裡。偶爾有人扔一兩顆小石子下去,水花四濺,濺起一片驚叫、一片歡聲笑語。在這裡彷彿所有人都是朋友,沒有人會討厭這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到了這裡,那群學生立即被眼前的景色折服。張太平便與他們別過,跨上腳踏車狠蹬踏板,穿過農家樂林立的豐裕口村,向村裡進發。
出了豐裕口村,天色更加暗了下來。
十月正是玉米成熟的季節。兩米高的玉米杆像一列列沉默肅殺計程車兵,整整齊齊地列隊在兩旁,彷彿隨時在等待進攻的命令,配合著將黑暗壓下來的天空,彷彿時間和空氣都凝結了似的,膽子小點的人絕對不敢從中穿過,那種窒息的氛圍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張太平卻怡然自得地騎著車,這種別樣的風景在城裡是很少見的。揮退白天的燥熱,初秋傍晚涼絲絲的風,好似情人的觸控,使人緊張急切的心情漸漸放鬆。黑暗能撫平心中的煩躁,路邊地理不停嘶鳴的蟋蟀聲更勝城裡到處充斥的流行音樂。
偶爾還能看見手電筒的光柱像一把利劍劃破天空,這是晚上有人在地裡看守玉米。看守玉米地,防的不是人,而是下山的野豬。
現在這個時間段玉米粒兒正值飽滿,顆顆晶瑩如珍珠,含糖量高,煮著後吃起來甜糯。也可連同玉米外殼一起塞在鍋灶下面燒烤,等外殼燒乾,吹掉灰燼,顯露出來裡面松黃的玉米粒兒,可口怡人。這只是鄉村簡單的製作方法,城裡的夜市裡,每到這個季節燒烤的地方都有玉米,這裡出售的玉米會刷上油汁調料,放在烤肉的鐵架子上面,烤出來後金黃髮亮,特有的玉米香味兒可以逸散整個街道。
人懂得享受,動物也不賴,含糖量高的嫩玉米可是猴子和野豬的最愛。猴子的機靈性就不多說了,野豬的鼻子也比人的眼睛要好使。幾里外它們就能嗅到玉米的糖味兒,傍晚會下山來禍害。
野豬是群居動物,實行的是一夫多妻制,往往出動就是一家子十幾口。再加上它們往往不像猴子那樣偷一兩個就趕緊離開,而是會像犁地一樣在地裡拱過去,長嘴就像鐮刀一樣,一晚上能將一畝地連吃帶禍害個乾乾淨淨。
所以村民不得已只好夜裡在地裡看守一段時間,帶上充電燈或者手電還有鋼叉。主要是以驚擾為主,野豬膽子不大,主動攻擊性也不強,一般情況下,只要受到驚擾就會迅速離開,這樣看守的人可以輕鬆點,不用成夜守在地理。
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當野豬受到傷害的時候就會狂暴起來。這時的野豬就像那敢死隊員一樣,完全處於一種瘋狂的狀態,見什麼就會攻擊什麼。據說瘋狂的野豬有乾死老虎的光榮戰績。
張太平正想著回去後是不是掰些鮮嫩的玉米或煮或燒烤。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