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退場,執著飄向遠處,直到化為灰燼,墮進永暗的夜色裡。是誰說的,當你愛一個人便猶如塵埃,低到很低很低,但——甘之如飴。
蕭逝之便是這樣的麼?因為他可悲地發現,現在即便恨她的無情恨她的坦白恨她的不願繼續欺騙,他依然無法否認自己是那麼愛這個女人。
“我會離開……”其實,即便若奴不開口,她也要走了,她已經決定將孩子生下來,然後削髮為尼,如今她已經徹底明白了當日洛昇為何選擇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唯有一掌孤燈,才是她最後的歸宿了。
“不!本王絕不會放你走,段世軒這一輩子也別想擁有你!”蕭逝之一把拉過猗房,雙手握住他的肩,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你聽說,猗房,從此以後,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和他一起留在我的身邊,你是我的王后,孩子,我會視如己出。”
“逝之……”
“不要再說了,本王已經決定了!來人,好好照看公主。”
蕭逝之說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那一襲青衣帶起的,是因愛而生的瘋狂。
第6卷 211 誰
誰(1003字)
蕭逝之在下完命令之後,猗房所在的琴簫宮周圍突然多了很多侍衛,連蕭逝之的燕陵十三騎都出動了大半,他們如臨大敵,日夜守著。
而猗房,除了琴簫宮內,哪裡也不能去了。
他的記憶恢復了,他又是從前的鎮南王了,他的勢力如日中天,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他重拾了昔日的仇恨,也重拾了有關……花蠻兒的記憶。
在他恢復的記憶中,也包括在南城那段短暫地轉瞬即逝的溫馨嗎?他對她的遷就和縱容,她點滴記於心中,而他呢,是否也自己其中的一點點。
她的心,有一些些的疼痛,但是她使勁咬著嘴唇,藉由肉的痛轉移心的痛。
她必須臉紅地承認,那些日子裡所謂的讓他氣到說不出話來,其實只是她的一種……撒嬌而已,不,也許不能說是撒嬌,因為她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撒嬌,從小到大她沒有過這樣的機會,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停止呼吸,持續地活著。那時,她喜歡感覺到他因為她而退讓的感覺,當他真的妥協將房間讓給她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有一些高興的,只是她不會表現出來,因為怕遭來他的嘲笑。
“猗房,你在笑什麼?”
蕭逝之每日下了朝第一個要來的地方便是琴簫宮,今日他剛一進來,就逮到了她臉上百年難得一遇的淺笑,他一下子愣住了。
在他的心目中,她真的是天下最最美麗的女子,即便拿江山來換她一笑,他也願意。
任命地嘆了口氣,他開口問道。
“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罷了。”她臉去笑容,平靜地說道。
“哦?回憶往事?往事裡,可有本王?”他問,“今日的藥吃了嗎?太醫說了,一頓藥也不能落下,否則復明起來就更困難了。”但是,沒等猗房回答,他又說到了其他話題。
“喝了……”
蕭逝之看了看她身旁的藥碗,發現它已經空了,僅在碗口留下了一絲藥汁,放心地點了點頭。
“猗房,你怨我,對嗎?你怨我不讓你走。”即使很可能會得到令他失望,令他心碎的答案,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不,我誰也不怨,一切的錯誤皆因我起……或許,我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吧……”
“不,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若你不在這世界上,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一次琴簫合奏,便是你我今生交纏的開始。”不待猗房說話,蕭逝之從懷中掏出一個手鐲,不由分說套在她的手腕上,“這是我今日挑選的,我看了,很適合你。”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今日,蕭逝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