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今和一個身穿少將制服的中年軍官進入店中。
冷鋒和郭衛權已經從房間裡面出來了。
“軍座!”
“職下田文琪,給冷長官敬禮!”
“田師長好。”冷鋒伸手回應了一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田師長的師部如何?”
田文琪當然願意了,這裡說話人多眼雜的,也不方便。
“冷長官,請!”
坐上汽車,冷鋒聽了史今的簡短的彙報之後,冷鋒對田文琪道:“田師長,再去師部之前,我想去看一下今天在日軍飛機轟炸犧牲的官兵。”
“這……好吧。”田文琪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
田文琪也差不多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了,如果不是日軍飛行員搞錯了目標,炸彈就落到了史今帶領的車隊頭頂上了。
當然,史今他們在發現日軍飛機的時候,就已經快速偽裝和隱蔽了,但第119師的那個營還是為他們爭取了一點兒時間。
畢竟日軍飛行員一開始先發現那個營的,等丟完炸彈,史今他們才算把自己完全隱藏了起來。
等日軍轟炸機飛遠了之後,才出來的。
就連尾隨其後的高橋浩和松本小五郎兩個人都沒有發現,畢竟他們兩個單槍匹馬的也不敢跟太近,同時他們兩條腿走路比不上四個輪子的。
兩百多具屍體,排成七八列,白布裹著,還有一部分屍體都不全了,只能拼湊一下,是不是同一個人的,現在還不知道,有的只剩下一個腦袋,還燒的面目模糊,很多人都不是炸死的,而是被燒死的。
“師座,三百多個弟兄,就剩下我們幾個了,還有十幾個身負重傷……”那個僥倖活下來的排長見到田文琪,激動萬分的上前敬禮。
“我都知道了,你帶弟兄們先下去休息,弟兄們的後事師裡面會處理的,撫卹一分都不會少的。”田文琪重重的道。
“是,師座。”
“這都是些粗人,讓冷長官見笑了。”田文琪忙道,冷鋒的脾氣秉性,說實話他還真是不清楚,所以一切說話謹慎小心一些沒錯的。
“沒什麼,我們計程車兵都是苦出身,這一點我能理解。”冷鋒微微點了點頭。
“田師長,這些犧牲的官兵的身後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天氣炎熱,只能儘快的下葬了,不過這一下子湊不齊這麼多的棺材,而且有的被燒得面目全非,身份難辨,只能一塊兒埋了了。”田文琪想了一下說道。
“嗯,有陣亡的名冊嗎?”
“有!”
“這一次這些犧牲的官兵多少跟我有點兒關係,我想額外的給他們家屬一份撫卹,每個人一百大洋,錢不多,還請田師長代為轉交!”冷鋒知道,一百大洋一條命,太廉價了,可他也得考慮公平的問題,不是說這一次給一百大洋就夠了,以後有人犧牲了,他給的撫卹都不能低於這個數,將來有錢了,可以再給,現在給多了,對這些陣亡士兵的家屬未必是好事兒。
田文琪心中咯噔一下,這都說“冷閻王”是殺人不眨眼,多半是胡說八道,這哪是殺人不眨眼,簡直是仁義厚道了。
這雖說是119師受牽連,一下子犧牲了這麼多人,可冤有頭,債有主,這仇應該算到日本人頭上才是。
“那職下就替犧牲的弟兄謝謝冷長官了。”
“找不到棺材就算了,我看合葬也很好,然後給立上一塊石碑,將他們的事蹟和名字都刻在上面,讓後人銘記他們為了民族和國家的救亡圖存做出的犧牲。”冷鋒道。
“這個方法不錯,既省了很多麻煩,又顯得莊重大氣。”田文琪點頭道。
為了對付自己,日軍用了毒氣彈和燒夷彈,這是欲除之而後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