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寫的是她的生活,新的讀書俱樂部填補了她剛剛放棄的冥想課程,她一個星期都在二年級做替補,想念著她的幼兒園老師。她還寫道菲爾很享受他的教練工作,他們計劃去迪斯尼樂園度第二個蜜月。
我意識到整封信讀起來就像是篇旅行日誌,而不是寫給某人的信。懊惱的情緒向我湧來,留下了讓人難受的刺痛。我還是某人的女兒呢。
我很快就回信給她,評論了信裡的每一個部分,自願的提供了自己的很多資訊——描述了在比利家的義大利麵派對,以及當我看見雅各布把一些小金屬塊組裝成有用的東西時的感受——滿懷敬佩和稍許的嫉妒。我沒有提及這封信與她最近幾個月收到的信相比,有什麼改變。我記不得給她的信裡寫到了什麼,甚至是最近一個星期的也不記得了,但是確定的是它不會有良好的反應。我對此考慮的越多,我就感到更內疚,我一定讓她擔心了。
寫完信後我又熬了很久的夜,做完了比嚴格意義上必須完成的還要多的作業。但是無論的不睡覺還是和雅各布共度的時間——表面看來幾乎可以算是開心——都沒法讓我一連兩晚遠離噩夢的襲擊。
我顫抖的醒過來,我的尖叫聲被枕頭壓抑住了一些。
當早晨朦朧的陽光穿過窗外的薄霧照進來時,我仍然躺在床上並且試圖擺脫那個噩夢。昨晚有一點小小的不同,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上面。
昨晚我不是一人在樹林裡。山姆。烏利——那晚把我從森林裡的地上拉起來的男人,我無法忍受自己有意識的去想它——他也在那裡。這是一個奇怪的、出乎意料的改變。這個男人的黑眼睛看起來讓人驚訝的不友好,好像裝滿了他看起來不打算和別人分享的秘密。我瘋狂的尋找著,然後盡一切可能的盯著他,我和平常一樣恐慌,而他在那讓我非常不安。也許因為當我沒有直視他時,我的餘光可以看到他的身體好像在顫抖和變化。即使他什麼都沒做只是站在那看著我。和我們在現實生活中相遇的時候不同,他沒有為我提供幫助。吃早餐的時候查理盯著我看,我試著不去注意他。我想這是我自找的。我不能指望他不用擔心我。他擔心我會再次變得麻木無生氣,在他停止這種擔心之前可能還需要好幾個星期的時間,我只得努力不讓這件事煩到我。畢竟,我也在等著麻木感的回來。兩天的時間還不足以使我的傷口癒合。
學校則正好相反。既然我開始留意周圍的環境,很清楚的就是這兒沒人關注我。
我還記得我來福克斯高中的第一天——我是多少渴望我能不引人注意,就像一直特大號的變色龍消失在人行道溼漉漉的混凝土裡。看起來一年後我實現了這個願望。
就像我不在那裡似的。甚至老師們的眼睛也會掃過我的座位就像它是空的一樣。
我一早上都在聆聽,再次傾聽我周圍人的聲音。我試圖弄清楚正在發生的事情,但是這些談話如此的雜亂和不連貫我只能放棄。
上微積分課的時候我在傑西卡的身邊坐下,她都沒抬頭看我。
“嗨,傑西,”我裝作漠不關心的說道。“你週末剩下的時間都做了什麼?”
她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難道她還在生氣嗎?或者她只是沒耐心和一個瘋狂的人打交道?
“非常好,”她說,然後就把注意力轉回到課本上。
“那太好了,”我咕嚕到。
“冷的肩膀”(冷淡、輕視的意思)的比喻還是有它字面上的真理的。我可以感覺到地板通氣孔上吹來的暖風,但是我還是很冷。我把外套從板凳背上取下來重新穿上。
我的第四節課下得有些晚,當我到達食堂時我經常做的餐桌上已經坐滿了人。邁克、傑西卡、安吉拉、康納、泰勒、埃裡克和勞倫都在那。凱蒂。馬歇爾,那個住在我家拐角處的紅頭髮的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