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招安méng人增加了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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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用六百里加急送回北京,皇帝一看就明白,幾乎把所有人都摘乾淨了……就連實在逃不掉的李如松,也不過是‘因為年輕’,才犯了‘魯莽’的錯。
“袒護,掩飾的再好也是袒護!”東暖閣裡,萬曆怒不可遏的拍著桌子道:“這是拿著朕當孩子耍呢,還是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
“主子息怒……”乾清宮的太監跪了一地。當然只有他們在場,沒有外人的時候,萬曆才敢發這麼大的火。
對於沈默的老練手腕,萬曆還無法完全體會,所以稀裡糊塗地,便又成了文官抱團和他這個皇帝作對的局面。其實,這種事應該快刀斬亂麻,不能留給那班大臣溝通貿易的機會。當然皇帝也沒有那麼快的刀……
結果在最初各算小賬的混亂後,文官武將們都意識到,沒有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好的結果了。況且在證明死的確實是韃子青壯,而不是漢人後,朝野聲討的浪潮,一下小了很多。原因很簡單,近百年來,人反覆侵略北方各省,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可從沒對漢人客氣過。所以別說兩千冤hún,就是兩萬,也引不起民眾的憤怒來,反而會說殺得好,誰讓他們不長眼……沒有輿論的壓力,那些大臣更加膽大妄為,終究是把一樁驚天大案,辦成了年輕人犯的錯誤。這樣一來,遼東的一干文武逃出生天,京城的大佬們也顏面無損,可謂皆大歡喜。
“但是你們把朕置於何地?”萬曆皇帝憤怒的咆哮道:“弄了半天,又成了我年輕不懂事,你們為我擦屁股了!還想再怎麼羞辱朕!”朝廷上下、文官武將,在這件事中表現出來的可怕默契,卻深深地觸怒了年輕的皇帝,在把能砸的東西都砸得稀巴爛後,萬曆再也壓抑不住長久的渴望……他要擁有一支完全忠於自己的力量,來和那些表面上恭恭敬敬、實際上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大臣對抗!
錦衣衛還是太不順手了,而且透過一系列事件,萬曆已經隱隱察覺到,這支天子親軍已經被人滲透得不像樣子,乾點一般的差事沒問題,要想靠他們幹些sī密的事兒,非得指望破鞋扎爛了腳。
這個世界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除了和他從小長到大的太監!
當然,這肯定又捅了文官的馬蜂,所以只能先暗中謀劃,好在有了那一百萬兩的經費,也不用看外廷的臉sè。至於讓誰主持,萬曆看看身邊,把目光落在最親信的太監孫海身上。
“朕讓你尋找昔日東廠的骨幹,你可曾對人講過?”這一日,萬曆皇帝在太液湖邊的涼亭中,望著滿湖殘荷,輕聲問身後shì立著的孫海道。
“沒有,”孫海哈著腰答道,“奴婢怕下頭人亂猜萬歲爺的心思,連太后問起來,都不敢透個口風。”
“你做得對,”萬曆緊繃的臉上lù了一點霽sè,他又問道,“你說,朕為何要找這些人?”
“這……”孫海倒吸了一口冷氣,囁嚅著說,“這個,奴婢不敢亂猜。”
“只管說,說錯了,朕恕你無罪。”萬曆的語氣和藹了些。
有了這句話,孫海膽子略壯了些,小聲道:“奴婢猜想,萬歲爺大概因為一次次被外廷欺負,已是傷透了心。因此就想找些厲害的幫手,當年東廠被解散後,許多此道高手或是埋名避禍,或是被髮配充軍,但確實大都還活著,僅京城就有不少人……”
孫海說到此處,再也不敢往下講了。因為他看到萬曆的雙眼噙滿了淚水。過了一會兒,見萬曆還是在那裡發愣,只好輕聲喚道:“主子爺……”
“嗯……”朱翊鈞嘆息一聲,隨手揩掉眼眶的淚水道:“你說的不錯,朕確實被那些文官欺負慘了,這紫禁城,成了朕的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