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那是老黃曆了”劉寡fù笑道:“現在是什麼行情?男人金貴啊。廟后街的金相公今兒怎麼沒來因為他昨兒個讓三家同時拉住,最後被人多勢眾的一家搶了回去。他本人倒有幾分骨氣趁人不備就爬牆逃走,可剛落地沒多久,就又被另一家搶了回去。不過也不是隨便哪個男人都金貴,金相公那樣有才有錢又未婚的金龜婿少之又少。
誰也不希望自家閨女跟個苦哈哈過日子,所以就便宜了你們這些有錢有身份的大老爺了。好多家都說了,只要能真心待人家閨女好,就是做偏房也沒問題。”
此言一出,除了沈默之外,其餘幾個都有些心生嚮往,就連棺材瓤子周老頭,也是身不能至、心生嚮往。
“呔,你個老賤種!”聽了這話,鄰桌的茶客卻破口大罵道:“拿著我們的錐心事兒在這裡幸災樂禍!我們家閨女就那麼賤,哭著喊著給人家當小妾?”氣極了,把個茶杯丟在地上,摔得粉碎。
劉寡fù也是得意忘形,才發現這裡竟有女方的家長在,趕忙賠笑道:“周老哥您聽岔了吧,老身何曾說過這種話,!”
“你個老賤種的聲音比老*還聒噪,一個字也聽不差!”那周姓茶客說著便要劈手去抓劉寡fù,他身邊的茶客趕緊拉住道:“大過年的,別跟個老賤fù一般見識。”
“您指定是誤會了,老身先下去,您消消氣,消消氣。”劉寡fù也沒臉待在這兒了,趕緊屁滾尿流的下去。
那周姓茶客氣急敗壞還在罵,馬六爺幾個可不樂意了,粗聲道:“老周,要罵追下去罵,咱們坐著閒聊,可沒招惹你。”
“沒說幾位”其實他們幾個說話,老周就聽到了,只是不敢得罪這幾位,所以一直憋著氣。現在從劉寡fù身上把氣出了,他也見好就收,對沈默道:“今兒個氣極了,多有得罪,茶杯的錢我賠。”
“一個茶杯而已。”沈默笑著搖搖頭,吩咐小二道:“給周爺上壺菊huā茶敗敗火。”
“不用。”老周嘆口氣道:“這一肚子火氣,就是用冰坨子也敗不下去,我出去透透氣。諸位,失陪了”說完草草一拱手,蹬蹬蹬下樓去初六茶館這一出,只是這場大鬧劇的一個起點,整個正月裡,上海城算是徹底亂了套。有閨女的人家除了儘快結親之外就是把女兒送去外地的親戚家裡躲避。不少人為了保險期間,甚至舉家遷往南洋,準備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剛出正月,北京來的欽差太監到了…因為大運河還沒通航,他們是從海上來的,所以上海是第一站。當聽說蘇州知府孫鐮啥也沒幹後,太監們怒了,這下江南的頭一炮要是打不響,後面的蘇州、杭州、南京之類的怎麼啃?
不過不要緊,這正給了他們下手的藉口,宮裡的老祖宗們還指望著趁此機會大撈一筆呢!
太監們便強行徵用了上海城鼻豪華的江南飯店,也不用蘇州府衙的人,他們不是孤身而來,隨行的還有一千東廠番子。而且早就有東廠的人,把上海富戶的情況mō了個大概,寫成厚厚的冊子,只需按圖索概,一家家的上門拿人即可。
這個階段的萬曆朝太監,雖然已經氣焰囂張,但畢竟才剛翻身,還有些心虛,真正的豪門大戶他們也不敢惹,就專找那些沒什麼根基的“暴發戶。
,他們這次出來是給皇帝選秀女沒錯,但那並非主要目的。誰不知道東南富甲天下,家財的十萬不算鉅富,襯萬兩白銀的多如牛毛,不好好敲詐勒索一番,怎麼對得起太監這個行業的光榮傳統?
整個坡市雞飛狗跳,富人們被敲詐的苦不堪言,但為了孩子的幸福,只好忍痛掏錢。連帶那些剛剛娶到媳fù的家庭也跟著不肅靜,非得出一筆錢才能消災。這樣弄下去,終於毫不意外的出了大亂子一終於有個把閨女送走的市民不堪其擾,上吊自殺了。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