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已經有些年頭的通道:“三年前就寫好了。、,
邵芳含著熱淚,將那封信珍之又重的收好何心隱端著兩杯酒道:“兄弟喝了這杯酒,咱們後會無期了。”
今天之前,邵芳就不知道掉淚是個啥滋味,這下可好,一次就把前半輩子欠得補上了。
飲完告別酒,何心隱突然想起一事道:“你還有隨從在外頭?”
芳點頭道:“我的一個保鏢。”
“估計張太嶽這回兒,已經落在他手裡了。”何心隱輕聲道:“既然我不走,抓他也沒有意義了,還是放了吧。”
“他可是鐵桿的保皇黨!”邵芳沉聲道:“這種人,多死一個是一個。”
“算了。”何心隱搖搖頭:“不論立場如何一心為國的張太嶽,都不該死得這麼窩囊。”
芳怎會違背何大俠最後的心願。
離開草廬後,讓夜風一吹,邵芳被烈酒和熱血燒灼的大腦,一下清醒不少。望著天空皎潔的明月,邵芳心頭升起明悟先生肯定是早就料到會有今天,也一直在盼著這天到來,以此推論,他這些年那麼jī烈的演講那麼頻繁的活動,八成也有推動這天到來的目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口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張居正走出草堂百十步,忽然從路邊茅草窠裡跳出個人,只一掌,便結結實實砍在他腦後。他只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便看到邵芳那雙在黑夜中亮得癟人的眼睛:“這次不殺你是夫山先生的意思,倘你日後還要幫那昏君,我邵芳一定取你的xìng命!”說完便消失在樹林中。
張居正緩了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竟然被用腰帶掛在一棵樹上,kù子自然落在地上tuǐ毛隨夜風擺動,倒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不禁暗自慶幸,這次來見何心隱,是想要確認自己的判斷一場由王學掀起的〖革〗命快要爆發了。為了刺探出更多的真情,他故意liáo撥何心隱擔心會遭遇不測,他又刻意表現出衰老退化的一面。現在想來,還真不多餘要不是讓何心隱產生了惻隱之心,這根腰帶怕是要勒在自己脖子上了。
等到僕人找過來時他已經快要凍僵了。趕緊將他放下來,背下山,要往投宿的旅社去,卻被張居正阻止道:“直接上船,我們要立即北上!”
“北上?”老管家鬱悶道:“老爺真是糊塗了,這兩年您幾次起復不成,還不是皇帝在背地裡搗鬼?怎麼還拿熱臉貼他的冷”
“住嘴!”張居正喝罵一聲:“皇上怎樣對我是他的事,老夫為的是列祖列宗的天下!”這一刻,遊山玩水的閒雲野鶴不見了,又化為昔日那個殺伐決斷的張閣老。
話音未落,路邊茅草窠裡又蹦出幾個人,一擁而上將他們主僕三人撲翻在地,三人正yù喊叫,剛一張嘴,就被團破布堵子個瓷瓷實實。
第二天清晨,書院照常開壇設講,講壇三面的大坪上,密密麻麻坐滿了人。何心隱今天登臺,頭上的程子巾、身上的青佈道袍,都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就連鬚髮都收拾的分外利索,與平日不修邊幅、邋邋遢遢的形象判若雲泥。
待他在蒲團上就坐,今日的值日官,便帶領眾人大聲誦讀經義:“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對曰:“於傳有之。,曰:“臣弒其君,可乎?,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賤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或,粢盜既潔,祭祀以時,然而旱乾水溢,則變置社稷。”
“儒家宗旨有二:尊堯舜以明君之宜公舉也:稱湯、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