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嗎?”
源稚生反問道。
“喬治?你魔獸最近玩多了?”
陸晨還以為對方說的是聖騎士喬治。
“不是,孤獨的喬治是一隻平塔島象龜。”
源稚生有些無語,心說你才是遊戲玩多了,“因為人類對環境的破壞和捕殺,平塔島象龜幾乎絕種,孤獨的喬治是這世界上最後一隻平塔島象龜。”
陸晨不說話,源稚生就繼續講:“作為最後一隻平塔島象龜,大家都希望喬治生下後代,就算是和其他亞種的母象龜也好,至少可以保留平塔島象龜的部分基因。新聞裡說動物學家給它找了其他種類的母象龜來,但喬治卻不願意親近他們找來的母象龜,動物學家們很焦急,不知道喬治喜歡什麼樣的母象龜。”
“所以說人類有時候挺可笑的。”
陸晨有些感慨,一邊有人捕殺動物,一邊有人保護動物,而越是瀕危的物種,人們就越稀罕,越想要它們身上的東西。
源稚生嘆息:“誰說不是呢,當我讀到那則新聞的時候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不是喬治不喜歡動物學家們給它物色的母象龜,而是喬治根本不想跟母象龜們搞在一起,有沒有後代對它來說根本不重要,它只是想離開國家公園爬向自己當年的水坑,去泥裡打滾。”
說著他看向陸晨,“陸兄,假如你是喬治,你會選擇呆在國家公園裡跟母象龜努力繁殖後代,還是咬開國家公園的鐵絲網爬回你當年的水坑呢?”
陸晨沉默良久,說出了讓源稚生有些意外的答案,“我不知道。”
他當年的水坑早已不再了。
源稚生看著少年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嘆息道:“人們認為喬治應該為了平塔島象龜的延續而努力交配,而我在眾人眼中作為源家最後的皇血繼承者,也應該努力重振蛇岐八家,但我其實原本只想去法國海灘賣防曬油,個人來說,我對蛇岐八家振興與否並不太在意,但我恰巧是個有點責任感的人,重擔壓在身上,便走不開了。”
陸晨看著源稚生,心說你這可不是有點責任感,你為了心中的正義和責任,曾經面對弟弟都下刀了。
但源稚生所說的話他也信了,他能看出對方確實很累很累了,不管是為了逃避還是什麼,他想去法國海灘賣防曬油,都是發自內心的美好願景。
“那現在呢?”
他也注意到了源稚生的說辭,是“原本”
源稚生又點燃一支香菸,長出一口氣道:“現在,我只想把稚女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
“你就準備玩一出殺了弟弟,再陪弟弟去死的悲情大戲?”
陸晨看著源稚生,面無表情。
源稚生一時語塞,他確實是有這個想法,即使是有第二人格,但他弟弟罪行無數是抹消不掉的,如果沒法讓稚女的人格重新覺醒,他作為一個斬鬼人,最終還是要揮下屠刀,作為一個哥哥,他又只能陪弟弟走那漆黑的黃泉路。
“你是不是傻?”
陸晨拍了下源稚生的肩膀,“這都什麼年代了,不興這種悲情戲了,要是拍出來,絕對是三流爛作。”
在源稚生呆滯的目光下,陸晨又道:“我會想辦法讓你弟弟復原的,活捉他對我來說不是難題,至於他變正常後,你是想隨心點帶他一起去法國賣防曬油也好,還是帶著他做社會公益贖罪也好,都隨你。”
陸晨轉身拉開陽臺的門,走向已經等急了的繪梨衣,心中還有句話沒對源稚生說。
你要是死了,繪梨衣可是會傷心的。
作為哥哥,只想著為弟弟而死,不為妹妹而活,是不是有些太偏心了呢?
源稚生站在陽臺上看著已經坐在位置上的陸晨,良久,直到手前的菸灰落在地面,才微微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