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林的人一向冷情,他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幾個人的進駐,然而,只要你能夠在他們的心
上留下一個影子,那麼這抹倩影就會一直深深的烙印在那鮮嫩的血肉裡,怎麼都擺脫不掉。薩拉扎的
一生並不短,他遇到過了無數的人,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可是能夠在他的心上留下影子
的,就只有那麼幾個一一莉莉絲當然是一個,他的三個摯友也是,而眼前的阿梅布洛,同樣也在那個
狹窄的心房裡佔據了一塊不小的位置。
看著老婦人臉上滄桑而惆悵的表情,薩拉扎覺得喉嚨有些堵,他皺緊了眉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才好,只能將她的手背揍到了嘴邊,輕輕的吻著。
阿梅布洛笑了笑,笑容裡有著傷感、有著遺憾,但更多的卻是慶幸和幸福。即使她的丈夫並不是
全然純粹的愛著她,但不可否認,他給了自己無與倫比的愛護。
“我愛你,薩拉扎。”她輕嘆了一聲,渾濁的眼睛好像突然有了幾分清明,目光在兩人將近一個
世紀的相處裡,第一次準確的對上了薩拉扎的視線。
心裡的愧疚和悲傷在翻滾,薩拉扎突然非常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的愛人,不是
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對於阿梅布洛,他的心裡是有著感激的,她在自己最孤獨的時候來到了他的
身邊,並且陪伴著他度過了後來的幾十年,而自己,給她的卻是一份並不圓滿的感情。
薩拉扎伸手撫摸著妻子的臉頰,沒有在意她臉上深深的皺紋是不是劃疼了他的手心,溫柔的力道
透著顯而易見的憐惜。在這一刻,不論自己對她的感情是什麼,他都希望她能留下來,繼續陪著他度
過以後無窮無盡的時光
“莉莉絲……阿梅布洛。”薩拉扎輕輕的說道,意識到這是自己第一次呼喚對方的姓氏,而且也
是第一次,他如此清楚的在腦海裡將她和莉莉絲區別了開來。
阿梅布洛看上去已經有些恍惚了,但是她顯然聽到了薩拉扎的呼喚,嘴角幾不可察的彎了彎,然
後就永遠的合上了眼睛。
房間裡一片安靜,與上一個莉莉絲逝去的時候二樣,這次依然投有眼淚,薩拉扎只是將臉深深的
埋在了對方的脖頸裡,瘦削的肩膀微微的顫抖著,。甚至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然而,房間裡依然瀰漫
著一層濃重的傷感,好像充滿了凝固的濃霧,將所有人的心情都渲染的低落了下來。
正在這時,房間的大門被推開了,一個黑髮綠眼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走動間發出的聲響讓薩
拉扎本能的抬起頭望了過來。
在年輕男子的視野裡,房間的牆上正掛著一副巨大的肖像畫,他知道上面畫著的是偉大的薩拉扎.
斯萊特林,而在房間的中央,一個與畫像裡一模一樣的人正在望著他,與畫上人唯一不同的紅色眼眸
裡帶著沉寂的水光。
“……曾……祖父?”他愣了一下,然後不太確定的說了一句,眼神掃過對方握著老婦人手掌的
手,金綠色的眼睛裡略過了一抹驚奇的光。
薩拉扎沒有說話,他轉頭看了一眼已逝的妻子,輕輕拂去了她臉頰上的碎髮。他的目光專注的如
有實質,深沉的讓西弗勒斯幾乎都承載不了,只能看著男子輕輕的吻了一下老人的額頭,然後消失在
了原地。
在之後幾段記憶裡,死亡成為了它們暫時的主題。還沒等西弗勒斯和鄧布利多從上一場分離中緩
過神來,下一個畫面已經出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