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心裡突然覺得一陣絞痛。他倒抽了一口氣,對於詛咒的敏感剛剛萌芽就被男人富有磁性的
聲音驅散了。
“艾爾?”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西弗勒斯清了清嗓子,隨手揉了下自己的額頭。“
怎麼?”
無論男人剛才在想些什麼,絕對不會是什麼令人感到愉快的事。艾爾維斯的眼神暗了暗,發
現自己並不希望看到魔藥教授這樣低沉的表情。掃了一眼對方身上萬年不變的黑色長袍,他揮手
讓爐火燃燒的更旺了些。
“西弗勒斯,你不會忘了我們的約定吧?九月九日,我們說好今晚去禁林的……或者,你沒
有時間?”他看了一眼男人面前成摞的羊皮紙,皺了皺眉毛。
“什麼?啊……對,當然。我是說,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氣,隨手
將學生論文整理了一下,站起身來。“我去拿幾十瓶子,稍等…… ”
艾爾維斯看著魔藥教授腳步略有些紊亂的走進旁邊的魔藥製作問,心裡微微有些發悶。他伸
手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眉宇問閃過一抹疑惑與焦躁,隨著和西弗勒斯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這
種情緒也好像變得越來越明顯了,難道詛咒變得只對特定的人融動了麼?艾爾維斯不懂,他沒有
聽說過這樣特定形式的詛咒,那麼到底是為什麼……
深夜的霍格沃茨城堡十分寂靜,白天裡擠滿了小巫師的走廊現在變得靜悄悄的,空曠而且黑
暗,而兩邊掛著的畫像偶爾傳來的呼吸聲和夢囈聲也給環境添染了幾分詭異。艾爾維斯和西弗勒
斯肩並著肩穿過走廊,也許是運氣好的關係,雖然他們並沒有到意躲閃,卻仍然沒有碰到任何一
個巡夜的教授或是鬼魂,甚至就連兩邊的畫像都沒有因為閃爍的熒光而醒來。
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眼角的餘光看到走在身邊的少年平靜的側臉,心臟微微有些下沉,鄧
布利多曾經說過的話再一次迴盪在他的耳邊一“他是城堡的主人,西弗勒斯。小沃爾頓先生
…… ”,他當然知道這個少年的身份是多麼的尊貴,而即使他已經下定決心要什麼都不奢求的默
默守護在對方的身邊,卻也忍不住不斷的懷疑——艾爾維斯是不是真的需要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魔
藥教授的守護,也許他根本就不在乎……
城堡的大門無聲的開啟了,兩人相伴著越過草地往禁林走去,一路上都下意識的保持了沉
默。夜幕籠罩的禁林看上去比平時多了幾分陰森,卻擁有著致命的迷人魅力。艾爾維斯稍稍提前
了半步,引著西弗勒斯踏著交錯複雜的小路,往森林深處走去。而西弗勒斯時不時的幫他撥開擋
在身前的樹枝,兩人雖然沒有一句語言上的交談,可是動作卻是十足的默契。
兩耳草的生長地並不遠,只是位置比較偏僻,加上當年赫爾加種植的時候可能施了永恆忽略
咒之類的咒語,使得它們過了這麼久都沒有被別人發現過。清冷的月光穿過層層交錯的樹枝照射
下來,在成片的兩耳草上灑下了一地的皎潔。透明的花瓣反射著美麗的光輝,如同一片片精緻的
水晶花,鱗次櫛比的遍佈了整片空地。
西弗勒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簡直無法將眼神從這片完美的魔藥種植地上移開,他沒有想
到,如此罕見的兩耳花會在這裡生長了這麼一大片,而且朵朵飽滿如同豐收的果實,花蕊中的淺
藍色結晶彷彿一粒粒晶瑩的珍珠,在月夜中散發著奪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