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是薩拉扎!”戈德里克突然大喊出聲,天藍色的眼睛裡倒影出一隻黑色的巨鷹。
火焰終於屈服了,它們順應著魔力的流動,開始凝聚成施法者想要它們組成的形狀——一隻巨鷹從教堂的上空展翅騰飛,像是終於衝破了牢籠奔往自由世界一樣,興奮而急切的往這邊撲過來。它全部都是由黑色的火焰組成的,不斷灼燒的火苗使得它的臉部一直處於暴怒的表情,猙獰的駭人。巨鷹的背上坐著兩個人,男子將女子護在懷裡,手掌隱沒在巨鷹的羽毛中,控制著這隻駭人的火焰怪物。
“這裡!薩拉扎,這裡!”戈德里克揮手施出了一個強光咒,漂浮在空中的明亮光球表示出了他們的位置。
薩拉扎顯然看到了他的示意,巨鷹展翅向這邊飛翔過來。隨著它一點一點的靠近,火焰在快速的熄滅,巨鷹的身型在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當他們終於到達了戈德里克和羅伊娜的所在地時,巨鷹剛好完全消失了,坐在鷹背上的兩個人驟然從高空跌落了下來。
戈德里克上前一步接住了黑髮男子,同時羅伊娜也用漂浮咒接住了赫爾加,女孩的狀況很不好,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她的袍子被火焰燒的碎裂不堪,面板上也有著大片的焦痕,此刻正在滋滋的冒著青煙,萬幸,即使身體十分虛弱,可是她的胸膛還在微弱的起伏著。
羅伊娜立刻揮手開始往她的身上扔治療魔法,一道道銀白色的光明魔法被她眼睛都不眨的施加在赫爾加的身上,阻止住了傷痕的蔓延和腐蝕。
另一邊,戈德里克懷裡的薩拉扎倒是沒有受什麼重傷,只是十分虛弱,身上的魔力波動微弱的基本可以忽略——他的魔力進入了暫時性的枯竭,是強制激發並且使用過度的後果。薩拉扎的左手一直緊緊的握著赫爾加的胳膊,再次變成紅色的眼睛虛睜著,在看到羅伊娜已經開始救治之後,終於昏死了過去。
記憶開始變得黯淡了,組成畫面的線條變得鬆散了很多,而且顏色變得清淡了——記憶也在用它獨特的方式,反映出主人的虛弱。薩拉扎混沌的意識使得之後的記憶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只能偶爾聽到一些不連貫的聲音,還有紛繁的雜音,不知為何,身處在記憶書中的西弗勒斯和鄧布利多也體會到了這種魔力枯竭的空虛,都不適的皺緊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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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雖然並不短暫,可是相對於薩拉扎長達一千多年的記憶來說,卻只是滄海一粟。對於西弗勒斯和鄧布利多來說,好像只是轉瞬之間,那種極致的空虛就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了,光明、聲音和鮮亮的顏色再一次回到了他們的眼前。
薩拉扎睜開了眼睛,眸子再一次恢復成了金綠色,在日出的薄光中反射著動人的神采。他迷茫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然後坐起了身來。
這是一個山洞裡,除了四周冰冷的岩石和上面的流淌的水滴在堅持昭示著地點,山洞的其他地方都被收拾的十分整潔乾淨。薩拉扎正躺在一張軟床上,身邊漂浮著的光球隨著逐漸明亮的陽光而漸漸的黯淡了下來。羅伊娜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正在認真的看著一本足有磚頭那麼厚的書,側臉在清晨的薄霧中顯得十分的柔和。戈德里克和赫爾加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都不在這裡。
“薩拉扎,你終於醒了。”羅伊娜起身走了過來,坐在了床邊,看著大病剛愈的好友時,臉上是難得溫暖關切的表情。
她從長袍的口袋裡掏出了兩個瓶子,將它們依次擺在床頭上。同樣的藥劑瓶,可是裡面裝的魔藥卻截然不同:左邊那瓶是優雅的湖藍色,藥劑就像是沒有雜質的湖水一樣,清澈而美麗,蘊含著飽滿的生命力;右邊的那瓶卻是讓人糾結不已的土棕色,而且藥水就像是從溝渠裡挖出來的淤泥一樣,看著就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