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你。”唐百川的語聲很低沉,但仍然很有條理。“爺爺當夜誤會了是雲飛揚,你們是必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回去記著告訴他們,不是雲飛揚,是那個叫做孟都的苗人。
“我會的。”唐寧抬頭看著追進來的雲飛揚。
“老前輩──”雲飛揚蹲下半身,伸手搭上唐百川的靈臺穴,便要將內力輸進去,唐百川卻立刻開口阻止:“別浪實內力,我內力非獨已被抽乾,經脈亦己被那些人面蛛的毒絲封鎖,不能活多久的了。”
“爺爺,你不會死的。”唐寧嚷起來。
“傻孩子──”唐百川乾笑。“爺爺活到這個年紀也該死的了。”
唐寧目光轉向雲飛揚。“你怎麼真的呆在那裡?”
唐百川截住。“爺爺教你多少次,對人說話怎能夠這樣沒有禮貌?”
唐寧說道:“他怎能夠這樣袖手旁觀?”
“你沒有聽到是爺爺叫他別浪費內力?”唐百川轉對雲飛揚一笑。“我這個孫女兒自小寵壞了,你莫要怪她。”
雲飛揚搖頭。“晚輩明白她只是心直口快,一些惡意也沒有。”
唐百川接問;“方才的一戰是你勝了?那個孟都跟他的師父跑了?”
雲飛揚頷首,唐百川一笑。“我早就看出你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也到底年輕?不如道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唐寧插口道:“爺爺有所不知,那個孟都的妹妹是雲飛揚未過門的妻子。”
唐百川微笑點頭。“爺爺早就知道,她也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唐寧一怔,看著貝貝。“我可是不相信。”
唐百川沒有理會她,目注云飛揚。
“孟都可以不殺,那個薩高卻是非殺不可。”
雲飛揚接問:“沒有薩高,孟都便練不成那種魔教內功心法?”
唐百川搖頭。“孟都胸無城府,那個薩高卻是城府深沉,心性惡毒。”
“哦──”雲飛揚這卻是看不出。
“看他的眼睛便知道了。”唐百川喘息著。“魔教中人一向都心存非份之念,之前已經有多次給中原武林帶來麻頃,甚至險成浩劫。”
雲飛揚道:“晚輩也曾考慮到孟都的殘殺中原武林高手並非出於本意。”
唐百川忽然一聲長嘆。“話卻也得說過來,孟都若非有一份魔性潛伏,也不會跟他這樣合作,應該怎樣做,你決定好了。”
雲飛揚無言頷首,唐百川轉對唐寧吩附。“長路迢迢,我死後,你就將我葬在這裡……”
“爺爺──”唐寧脫口高呼。
唐百川笑笑。“人死了入士為安,你若是個好孩子,就別要範爺死後也要奔波,不得安寧。”
話說完,他的氣亦盡,一個身子幹蝦般弓起來,面板也變得乾癟。
唐寧呆了一會,終於放聲痛哭。
屍體下葬的時侯已經開始腐爛,唐百川顯然心中有數,知道人面蛛的毒性是怎樣惡毒,屍骨非獨不能夠等到運返中原,而且隨時會消蝕。
唐寧總算明白唐百川的苦心,哀傷之餘,憤怒又生,滿腔怒火都落在貝貝身上。
她的行動突然而迅速,連雲飛揚也來不及阻止,纖纖玉手一翻,一柄柳葉飛刀便抵在貝貝的咽喉上。
貝貝驚呼欲退,唐寧隨即冷笑道:“你再動我的刀便割斷你的脖子。”
她握刀的手與之同時一轉,果然封住了貝貝的去路。
貝貝脫口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寧冷冷道:“你哥哥躲在什麼地方?”
貝貝道:“不知道──”唐寧握刀的手一緊。“你不說我便殺了你。”
雲飛揚插口道:“她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