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嫂子,你來陪著金蓮吧,她身上有些邋遢了,你來給她擦擦。”沒有起伏,甚至是沒有一絲怒火的聲音,確聽的紅梅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金蓮雖說受了辱,但是在看到自家嫂子和何福安進來的那一刻,心裡也就放心了。而她本人,除了受了一些驚嚇,然後衣服和裙子被撕破了,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聽的出何福安是真動怒了,金蓮不放心的握住了何福安的手。
何福安回過頭來,捋了捋金蓮的碎髮,柔聲道:“放心吧。”
雖說從這方面,也看的出福安這小子對自家小姑子是真心的,但是欣慰的同時,紅梅也開口勸慰道:“福安,嫂子曉得你發恨,但是老天保佑,金蓮沒有受啥子傷,你可莫承一時之氣。”
對於紅梅的話,福安也沒有什麼不耐的,溫順的點頭道:“紅梅嫂子放心,我自有分寸。”
見福安這麼說了,紅梅也不好再勸啥子,起身拿著手巾,開始給金蓮擦洗。
趙水生剛才被打的有些懵,雖然紅梅把掃把放了下來,但是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何福安一步一步的朝著趙水生走去,那閒庭信步的姿態,給人的感覺是對這件事似乎毫不在意似的。
何福安走的越近,趙水生爬的越激烈,但是再怎麼掙扎,還是沒爬起來。
何福安那古井無波的眸子,死死的盯在趙水生的身上,像淬了毒液的件,像發現了食物的蛇,雖說沒有正面對視,但是趙水生仍然感覺到了森然的冷氣。
“你,你不要過來,我放手,我成全你們。”
在這種氣壓下,趙水生受不了的服了軟。
就算是何福安走的慢,但是那路就那麼長的一段,何福安慢慢的在趙水生的面前蹲下,毫不客氣的揪著趙水生的頭髮。
趙水生被迫抬起頭來看著何福安,奇異的發現,這人的眼裡盡然還有笑意。
“你成全我們?不曉得,你拿什麼成全呢?如果我沒記錯,你和金蓮沒有啥關係吧,就算是親戚關係,你爹孃將才也用五兩銀子給買斷了,你憑什麼成全我們呢?”
現在的趙水生只有一個想法,他寧願何福安打他一頓,罵他一頓,也好過這樣沒有頭緒的指責啊?
這要自己怎麼回答?
“是,是我說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來糾纏金蓮,求你放過我這一回,我,我再也不敢了。”
無奈,趙水生這得求起了饒。
“既然曉得這是錯的,那你為啥還要犯呢?就想輕鬆的求個饒就解決了?”
對於趙水生的示弱認慫,何福安絲毫不在意,這可不是他的目的。
“我,我……”
趙水生我了半天,也不曉得咋辦,奈何揪著頭髮的手越收越緊。
“我,我賠你銀子,我賠銀子總行了吧。”
實在是何福安這話問的太有水準,讓人認錯不行,不認錯還是不行。左右話都堵死了,趙水生只好想著用銀子解決了。
“啥叫賠我銀子,你冒犯的是我嗎?再說了,咱們都是讀書人,難道一點風度都沒有嗎?你是金蓮的表哥,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怎麼能用賠呢?我今兒來呢,是來提親的,我和金蓮兩情相悅,你這做表哥的,咋法兒也要給表妹填妝吧?”
趙水生這智商,真不適合和他玩文字遊戲,剛上了套,何福安就把話給說明了。
“是,是,福安兄說的對,我填妝,填妝。”說著,就從荷包裡掏出了五十兩的銀票,“福安兄,您看,這些,這些夠嗎?”
何福安本來想著,能從趙水生這裡撬來二十兩就不錯了,誰知這酒囊飯袋平時大發慣了,出手就是五十兩。別人雙手奉上的,自個有往外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