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大奇:“怎麼?出了什麼事情?”
路遙解開他上衫檢查他胸口劍上,一邊換藥一邊將剛才與俞蓮舟等人的談話簡要複述了一下,連謝遜所做的血案也沒落下,一樣不差告訴了範遙,聽得他臉色越來越沉。待到重新包紮好傷口,路遙見他要問此事,抬手讓他先行等一會,自己在桌邊提筆寫了兩個新的方子,隨即道:“你要問什麼時候可以下床?急著去查成昆的事情?”
範遙點頭,“還有,匿名約幾大派的此事恐怕是成昆所為。獅王的事情你如何知道的?為什麼不早說?”
“我要是早說了,你傷沒好就得跑了。至於我如何知道的,你就不要問了,我不能說。”路遙吐吐舌頭,“你什麼時候能下床?我開的這貼藥你用五天,五天之後你愛去哪兒去哪兒。”
“五天?”範遙不滿。
路遙眼睛一瞪,“你能臥底這些年,還等不了五天?難道你想嚐嚐躺在床上一年不能動的滋味兒?”
範遙聞言嘆道:“小丫頭,天底下的醫生要都如你這般兇,怕是絕沒有幾個人敢生病的。”
路遙哼了一聲,“天底下的醫生要有一成有我這般醫術,這世上想找出個生病的還不容易呢!”
範遙嘆息:“五天便五天吧。但願這五天出不了大事。”
“明日一早,我和六哥他們便去金陵,此事若真是成昆所為,他手腳就是再快,這事也要等到九月才行。你且安心養傷,我們在金陵等你便是了。到時候倒要想個辦法,徹底解決這個討人嫌的傢伙。”
範遙聞言,臉上神情戲謔:“怎麼?這就要跟殷梨亭走了?”
路遙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床上躺久了太過無聊?是秋燃來了急件,說是泉州一事有異,讓我立即趕回秋翎莊,而且路上小心安全,我這才趕緊跟他們走的。”
“泉州一事有異?什麼意思?”
“不知道,知道就好了。”路遙聳聳肩。
範遙頓了片刻,囑咐道:“既然如此,你還是趕快回去得好。我給你那塊鐵焰令你千萬保管好,武當七俠功夫不錯,但是畢竟有些事情倒不如我明教行事來得方便利落。明教在金陵的分舵便在棲霞山腳,你若有事持此令上門,他們定然無不稟尊。”
“好,我明白。此次若是解決掉成昆,你還打算回汝陽王府麼?你消失這麼久,他們不會起疑?”
“我自有辦法推搪過去,小丫頭不用替我擔心。倒是你,我一直奇怪,你除了治病救人來者不拒之外,一向不喜歡管閒事,如今到怎麼如此操心起成昆的事情了?”這件事情範遙一直沒有想明白,路遙似乎對成昆格外的反感,而且反感的相當認真,實在不太像她平日裡萬事隨性的脾氣。
路遙聽得他問,眉毛一挑:“本姑娘又不笨,有我幫你算計擺平成昆,也算是一項助力,不好麼?”
範遙嘆氣:“就是你不笨,我才寧可讓你袖手旁觀。要知道成昆委實狡猾的緊,而且是個殺人不見血的狠角色,你若是參與進來,我怕會很危險。”
其實範遙說得路遙心裡何嘗不知,心中微微一嘆。她抬起頭,窗外是沉沉夜色,點點橙色燈火由遠處透過來,一時間竟讓她分不清自己置身何處,是杭州的秋翎莊分號,還是記憶中很多年前那一間生活著三個孩子的小公寓。這些年時光如水流過,她總是在潛意識裡混淆了時間,也或許,是時間混淆了她的意識。她臉上悄悄蔓延出來些許迷濛氣息也暈染了範遙的眼,有些迷惑的看著這個小了自己二十歲的小姑娘。一瞬間那樣的迷濛讓範遙覺得眼前一身青衣的身影似乎遠比他所認識的路遙要複雜的多。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範遙聽到她聲音有些低啞,輕聲道:“其實,最開始的原因是為了幫武當一次,因為他們兄弟之間的情分,讓我想起一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