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鬼還怕什麼詐屍,說出去都丟人。
我說:“什麼詐屍?我就沒死!”
這話一說出來,全部人都愣住了。
“哎呀,”三娘首先反應過來,笑道,“原來你沒事啊!”
苟富貴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小姑娘?”
嘿,你這假惺惺的,剛才是誰……我氣到一半,忽然發現不對,他剛才說什麼?
小姑娘?
“你說誰小姑娘?”
我這話問出來,其餘人又是一愣,我自己也是一愣,我這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啊。
“雲美,”吊死鬼看著我,“你素不素撞壞頭了?”
雲美?
這時候男人頭驚呼了一句:“密斯特馬也醒了!”
我扭頭一看,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只見我身邊,趴著另一個“我”,那個“我”十分扭捏地爬起來,然後輕撫著太陽穴,說道:“頭好暈。”
從他身後的鏡子裡,我又看到我自己現在的模樣,對上鏡子裡一臉驚愕的那個人……也就是現在的我——長著雲美的臉!
我的身體用非常女性化的姿勢捂住嘴,驚呼道:“發生了什麼事?”
雷迪嘎嘎看看雲美的臉,又跑過來看看我的臉,一臉疑惑地說:“咦?為什麼臉和身體不一樣了?”
三娘仔細看了看我,“小馬哥?”又看了看我的身體,“雲美?”
兩邊都點頭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我和雲美的身體被調換了!
這算什麼事兒啊!
現在那鏡子又變成普通銅鏡的模樣,鏡面硬邦邦的,不要說整個人了,連個手指都戳不進去。
我們坐在客廳裡把在鏡子裡的遭遇說了一遍。一群鬼怪沒人經歷過這樣的事件,七嘴八舌地討論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
“人和人靈魂互換我倒是聽過。”勿相忘翻著手上的資料夾道,“可是人和畫皮靈魂互換前所未聞,說到這個,”他抬起頭看向雲美,“畫皮究竟是妖還是鬼?”
“原來都沒有和你們說,其實……”雲美捏著衣角,“我應該算是魔吧。”
嘩啦一聲,原本圍繞在她周圍的群眾全都散開了,站在五米以外看著她。
“魔?”我問,“跟賭徒是一類?”
“這怎麼能一樣呢?”雲美跺腳道,“我是好的,他是壞的。”
“這不對嘛。”苟富貴挺著肚子說,“按理說墜入魔道……哎呀雲美小姑娘啊,你別跺腳啦,你用雷鋒同志的身體撒嬌一樣地跺腳,很嚇鬼的嘛……按理說啊,墜入魔道應該是心中帶著十足的仇恨,怎麼可能這麼健康陽光的生活呢?這不對嘛!”
“對,對,領導說得很有道理。”勿相忘同意地點點頭,拿著筆在本子上寫著什麼。
這傢伙在苟富貴說話的時候總是在記錄,真是個合格的片警秘書。
我一邊感慨,一邊湊過去看勿相忘的筆記本,結果發現他一邊點頭,一邊在本子上畫著畫。我覺得從這幅畫的長度和精細度可以看出苟富貴平時講空話的時間和秘書的艱辛。
因為勿相忘畫的是清明上河圖。
“你……”我剛要指出他在幹什麼。勿相忘馬上把筆記本翻過頁,用一種“現在這個世道混口飯吃不容易你也有過領導你明白”的眼神制止了我。
我馬上被那有深刻含義的眼神震住了,點了點頭,對他丟擲一個“我明白”的眼神,然後把剩下的話吞了下去,同時發自內心地對勿相忘產生了一種工人階級之間樸素而誠摯的革命情感。
“密斯雲美。”男人頭問雲美,“你為什麼會墜入魔道,why?”
我連忙說:“雲美說她不記得了。”
“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