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看那邊!看!看!”
旁邊是計程車站點,站著幾個人等著打車,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高瘦男人的側臉。這男人穿著打扮並沒有多古怪,可是我一看到他就覺得有點古怪。
像是察覺到我在看他,那男人轉過頭,他的臉比較長,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有點往外凸,看起來有點神經質。
我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兩個字——賭徒!
我問:“能抓住他不?”
“不用。”雷迪嘎嘎揮著手說,“他們肯定成功不了。”
我說:“安全起見,還是想辦法抓住他。”
“哦。”雷迪嘎嘎應了一聲,忽然指著那人大喊道,“有小偷!”
我沒想到他忽然喊了這麼一句,轉頭去看,只見那瘦高男人旁邊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人的手已經塞進了那個瘦高個的衣兜裡。
旁邊的人紛紛向他們看去。
我一下子明白雷迪嘎嘎剛才不是看到賭徒,而是看到有人偷錢才和我說。
一般的鬼,普通人連看都看不見,更別提偷錢了。我們找的賭徒是鬼,那瘦高個卻有形體。
外貌特徵像,但是這傢伙應該不是賭徒。
瘦高個茫然地看向我們這邊,又看看那個小偷,呵呵呵地笑了,說:“別摸了,我自己都摸不出來錢。”他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非常嘶啞。
小偷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手一鬆想跑,被瘦高個一把抓住了。那小偷眼珠一轉,從懷裡掏出一把刀,用力地戳向瘦高個的腹部!
瘦高個身體一僵,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卻依然沒有撒手。
“啊!啊!”圍觀群眾驚慌地喊道,“小偷捅人啦!”
“殺人啦!”
不遠處正好開來一輛警車,警察下車走過來,問:“怎麼了?”
“殺人啦!小偷殺人啦!”一個捲髮的大姐手舞足蹈地叫道。
警察馬上向瘦高個跑過去,問:“怎麼回事?”
“呵呵呵呵……”出乎所有人意料,瘦高個竟然再次發出了嘶啞的笑聲,抬起頭對警察說,“沒事。”然後拉著那小偷拿刀的手道,“他沒捅中我。”
那刀泛著寒光,一絲血跡都沒有。
“哦——”圍觀群眾皆鬆了口氣。雷迪嘎嘎對我說:“你看,我就說他們肯定成功不了。”
被他抓著的小偷眼都看直了,奇怪地說:“我明明感覺捅中了……”
警察同志看看小偷,又看看瘦高個,很嚴肅地問:“他偷你東西是吧?”
雷迪嘎嘎舉手喊:“是。”
瘦高個看了我們一眼,又呵呵呵呵地笑起來:“不,我們是朋友。”他把兜翻起來,“你看,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他沒有什麼可以偷的。”他邊說邊伸手搭上小偷的肩膀,“我們在打賭,鬧著玩,對吧?”
這瘦高個明顯是被偷的一方,這會兒倒反過來幫小偷說話,不要說我們這群圍觀的,連小偷都愣住了,張嘴張了半天,然後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對、對!”
旁邊幾個人看起來是小偷的同夥,也紛紛搭腔:“我們鬧著玩呢。”
警察還在懷疑地看著他們。瘦高個略微抬高了聲音,對那小偷說:“我的賭局,你接受嗎?”
一聽到他說到賭,我心裡咯噔一聲,怎麼看怎麼覺得瘦高個不對勁。他神態自然,不像是被逼著說這話的,現在輿論又站在他這裡,他沒理由幫小偷說話。
而且他所說的“賭局”……
可看那瘦高個站在人群裡,周圍的人都能看到他,怎麼也不像是個鬼。
小偷現在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礙於警察在場,那瘦高個說啥他都得答應,連忙說道:“那當然,咱們是兄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