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真是不敢想象那麼漫長的六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不在一起的六年,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們彼此一秒鐘都離不開彼此,要愛到如何深刻的程度,才會自私又霸道地不允許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
冬日的暖洋穿過院子裡的花樹篩落而下,在地上形成一個一個漂亮的光斑,蔚惟一柔婉地笑著依偎在段敘初的胸膛上,良久後段敘初放開她,轉而用溫厚的大手握住她的,拖著她的手往外走,“我們到鑑定科去看看。”
蔚惟一反握住段敘初,十指相扣,“好。”
半個小時後,蔚惟一跟著段敘初到達鑑定科。
黎傲和這邊疏通關係,短暫的交涉過後,蔚惟一跟著段敘初進去,見到了穿著白色大褂的女法醫。
正如裴言嶠那時說的,女法醫正在工作室裡吃著三明治,用吸管喝著紙杯裡的熱咖啡,在看到他們時,女法醫才站起身走過來和他們握手。
女法醫30多歲,身形纖瘦五官生的很好,但跟周醫生一樣表情肅穆,讓人忽略她的長相,只覺得太難親近。
簡單地寒暄之後,女法醫帶著段敘初和蔚惟一走到那具經過處理的屍體旁邊,蔚惟一第一眼看到一股噁心感湧出來,還沒有問出洗手間在哪裡,女法醫平靜地瞥過她一眼,伸手指著那邊的地方。
蔚惟一跑過去吐了一會,再走出來時女法醫已經戴上手套,兩手握在屍體的肩膀,把屍體翻轉過來,整個過程都是面無表情、專業利落。
蔚惟一定在原地看了一眼放在那邊的三明治和冒著熱氣的咖啡,再盯著同樣沒有什麼表情的段敘初。
她咬咬牙,鼓起勇氣走上前,只來得及掃過一眼,段敘初已經擋在她面前,溫和有禮地對女法醫說:“確實是厲紹崇沒有錯。謝謝你了,我們這就先走了。”,進來之前,段敘初跟這邊的人說他見過厲紹崇,知道厲紹崇的某些特徵。
女法醫淡淡地點點頭。
段敘初伸手拉住呆愣的蔚惟一,神色從容地走出去,直到坐回車子上,蔚惟一才回過神,蹙著眉毛不解地問段敘初:“阿初,那個人明明不是厲紹崇,你為什麼。。。。。。”
“你怎麼知道不是厲紹崇?”段敘初唇畔噙笑,瀲灩的狹眸睨著蔚惟一,語氣卻是嘲諷而悲哀的,讓蔚惟一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惟惟你見過厲紹崇面具後的那張臉嗎?”
蔚惟一眸光一滯,過了一會才搖搖頭,垂著眉眼低聲說:“我沒有。在厲紹崇救我那次,我本來已經取下了厲紹崇的面具,就是之前在醫院門口和我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但我總覺得他的臉不太真實,想到你說的人皮面具,原本還想再去揭開看看,然而還沒有來得及,秦悅和湯鈞恆就趕過來了。”
段敘初伸出手指捻起蔚惟一的臉,目光緊絞著蔚惟一咬在一起的唇,他的神色一派的高深莫測,“那你無憑無據的,怎麼說那個人不是厲紹崇?”
蔚惟一不喜歡段敘初這樣輕視的語氣,她抓住段敘初的手腕,篤定地說:“當時厲紹崇被地雷炸傷,脖子那裡的疤痕短時間內無法恢復,但我剛剛很清楚地看到那片疤痕是新添上的。那麼為什麼刻意這樣做?很顯然是在掩人耳目。”
段敘初不置可否。
他不知道什麼疤痕,他讓女法醫翻過屍體,是想檢視厲紹崇背上是否有那塊胎記,事實結果是並沒有。
當然,這並非是厲紹崇的疏漏,厲紹崇知道精明如段敘初,無論他做得再逼真,這個屍體在段敘初眼中是假的,就還是假的,厲紹崇的意圖是想借這次殺戮,讓厲紹崇這個人死去,從此消失在大眾的視線裡。
而厲紹崇這樣做的目的。。。。。。。。。段敘初有幾種假設,目前還無法判斷,但至少他由此可以肯定厲紹崇沒有死,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