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不下心說出來,蔚惟一笑著搖搖頭,“剛剛我和囡囡一起吃過了,還不餓。盛過來,你自己吃。”
這樣的關懷對於裴言嶠就已經足夠,他的唇畔勾起笑,“好。”,看到蔚惟一出來時穿著單薄,他立即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給蔚惟一披上,又讓蔚惟一坐下,“等我一會。”,他其實並不餓,只是這樣可以多和蔚惟一待一會。
裴言嶠盛湯出來後,坐在蔚惟一的身側,自己一個人動作很輕地喝著,儘量不破壞這種氣氛。
外面呼呼地颳著寒風,屋子裡卻是很溫馨,蔚惟一安靜地陪著裴言嶠,這種感覺很美好,溫溫淡淡細水長流,裴言嶠敏銳地覺察到蔚惟一心境的變化———淡漠,不悲不怨安然處之。
裴言嶠越發喜歡這樣的蔚惟一。
他花費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吃完一碗湯,湯都冷了,他卻甘之如飴,就像他愛蔚惟一的心情,小心翼翼默然無聲,甚至有點幼稚。
裴言嶠喝過一碗湯,注意到時間也確實很晚了,他把空碗放回去,從口袋裡拿出那條手鍊,“一一,我見你左手腕上有條傷疤,特意買來這條手鍊送給你。女為己者容,戴上去可以遮一下。”
蔚惟一摸了一下自己空空的手腕,這才想起她讓周醫生連同段敘初送的手串,也收起來了,她那時割腕留下傷疤,如今沒有手串的遮擋,心思細膩如裴言嶠,注意到後就送手鍊給她。
蔚惟一心裡到底還是動容,把手腕伸出去讓裴言嶠給她戴上,而裴言嶠順勢拉住她的手腕,燈光下用墨綠色的珠子串連的手鍊,和蔚惟一白皙的手腕相得益彰,“很好看。”
蔚惟一的手撫上去,感覺到珠子的溫潤光滑,便知道這是貴重的好東西,她低垂著眉眼含笑對裴言嶠道謝,“我很喜歡。”
下一秒裴言嶠手下忽然使力,不由分說地猛然間把蔚惟一拉入胸膛,兩條健壯的臂膀霸道強勢地禁錮著蔚惟一纖瘦的身子,他頗有些激動地說:“一一,你終於放下段敘初了。”
蔚惟一微微閉上雙眼,“嗯。”,與其說她放下了,倒不如說她把對段敘初的感情封存起來,放在心底最深處,一輩子再不去觸碰,她仍舊深愛著段敘初沒有錯,但她不會再為這段感情糾結了。
裴言嶠抱著蔚惟一,在這時感覺到蔚惟一腹中胎兒的翻動,哪怕身為局外人,想到這個孩子過兩天就拿掉了,他到底還是有些心軟,也更加擔心蔚惟一究竟能不能承受。
他低聲溫柔地安撫著,“一一,後天寧瀟為你做手術,你不用擔心,也不用怕。不管怎麼樣,我會陪在你身邊,一直照顧你。”
蔚惟一聽到裴言嶠強而有力的心跳,他的胸腔劇烈起伏、震動著,她的心卻異常平靜,波瀾不驚的沒有悸動。
裴言嶠之於她更像是親人,給她帶來足夠的安全感和感動,而她並不討厭,“沒有關係。”,蔚惟一把腦袋埋入裴言嶠的胸膛,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我不是青春期的小女孩了,況且這個孩子確實不能留,不會給我造成太大的心理負擔。”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很久後裴言嶠才戀戀不捨地放開蔚惟一,原本想在蔚惟一的額頭上親一下,但蔚惟一卻不動聲色地躲開了,這讓裴言嶠的心又像是被堵住一樣難受。
她還是沒有接受他。
不過沒有關係,蔚惟一這個女人他認定了,他不會放棄。
“明天早上我不過來了,囡囡不喜歡我,不然她又要鬧脾氣不吃飯。”裴言嶠俊逸的眉眼間漾著笑,無奈卻是寵溺地說。
失憶後他越發的體貼穩重,也或許裴家三少本就這樣溫柔,只是一直隱藏著自己,直到如今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面吧?
“晚安,早點休息。”蔚惟一隨著裴言嶠一起站起身,燈光下她的身形伶仃纖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