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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蔚惟一醒過來,原本大腦還處在混沌中,卻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下一秒她猛然睜開眼睛。
厲紹崇就坐在床頭,臉上依舊戴著銀色面具,唇畔噙一抹似邪非邪的笑意凝視著蔚惟一,“蔚小姐醒了?”
蔚惟一從床上騰地坐起身,“你……”,對上厲紹崇的眼睛幾秒,蔚惟一確定對方不是蔚墨樺假扮的後,她環顧大床發現自己還是在厲紹崇的房間裡,身上也沒有什麼不適,這頓時讓她安心不少,略一沉吟還是問道:“蔚墨樺呢?”
“你放心。”厲紹崇看穿蔚惟一的心思,直接回答蔚惟一,“我和蔚先生是合作關係,我把你從他那裡帶回來時,也只說了幾句警告他的話,他並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只是……”
厲紹崇話語一頓,見蔚惟一睜大眼睛防備地盯著自己,他紳士一樣優雅地微笑,露出好看潔白的牙齒,“跟蔚墨樺硬碰硬你不行,講道理他也聽不進去,為避免他動不動就來騷擾你,我給你一種噴霧,用在任何人身上保證不到三秒鐘,對方就暈過去。”
蔚惟一聞言冷笑,“所謂的‘防狼術’嗎?那麼請問這種噴霧對厲先生有效嗎?”
厲紹崇還是微笑著,眯起的眼眸裡卻是陰鷙而又邪氣,慢條斯理地反問:“你說呢?”
蔚惟一無言。
厲紹崇不再跟蔚惟一開玩笑,起身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淡淡地說:“起床洗漱,我帶你去山頂看日出。”
蔚惟一原本不想去,但厲紹崇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說過那句話之後就開門出去了,蔚惟一突然間想到什麼,眸色轉為深沉,半分鐘後她掀開被子下床。
她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去浴室洗澡後再出來,厲紹崇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背對著她立在一面玻璃牆前,外面的天空不過剛剛亮,灰濛濛中透著蔚藍色。
光線並不明亮的客廳裡,蔚惟一從後面看著厲紹崇修長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她對厲紹崇的那種莫名熟悉感,一下子重新冒出來。
蔚惟一渾身一震。
是他?
蔚惟一正要走過去,厲紹崇恰好在這時轉過身,於是那幾秒鐘的熟悉感再次訊息得無影無蹤。
“走吧!”厲紹崇走在前面,蔚惟一在後面跟著他。
她畢竟是孕婦,爬山這項運動對她很危險,只是厲紹崇選擇了一條青石板鋪就而成的山路,除了上坡有些費力外,腳下很是平坦,再加上蔚惟一併不是嬌弱的女人,不過二十分鐘兩人就到達山頂。
厲紹崇先抬起腳走上一塊石頭,隨後俯身站在那裡向蔚惟一伸出手,“上來吧,這個角度最好。”,那隻手瘦削修長、骨節分明,白皙的膚色在天光下散發著溫潤如玉的光芒。
蔚惟一這才注意到厲紹崇尾指上的黑色戒指,印象中似乎只有盛家二少,也就是她曾經的上司盛祁舟的左手上戴著尾戒。
但厲紹崇不可能是盛祁舟,而且他們兩人的戒指款式並不一樣,然而同樣不容忽視的是,她絕對看到過厲紹崇的戒指。
蔚惟一的心思百轉千回間,並沒有把手遞給厲紹崇,而是自己小心翼翼地走上石頭,誰知要坐下來時厲紹崇把一直掛在臂彎上的外衣鋪在上面,用很溫柔的聲線說:“坐吧!”
蔚惟一愣了一下,緩慢而僵硬地抬頭對上厲紹崇面具後浮著笑意的漆黑眼睛,她突然覺得心尖發酸,淚珠子差點滾出來,連忙掩飾性地別開臉。
厲紹崇的體貼舉動,讓她想起段敘初。
每次她和段敘初在海灘上,段敘初總是會脫下外套鋪在地上,跟她一起坐下去,再伸出強健的臂膀緊緊地擁她入懷。
他們依偎在一起看海、看天,段敘初炙熱的吻落在她的耳畔、發上,吐著灼人的氣息對她呢